那两个美人不知她跟流丹的底细,以为她们跟沈大人是旧识,所以对她们也有几分客气,但现在就不同了。 按着那两人的性子,恐怕一定少不了找主子的麻烦。 “奴婢刚刚进来的时候,见着她们身边丫头在院门口站着呢,恐怕就等着看姑娘模样。” 流丹说完一笑,“看就看呗,反正姑娘比她们长得好看多了。” 两人微扶着余令,出了房门。 出了屋子,余令就是一怔,屋里的家什多是紫檀木,连屏风的骨架用的也是象牙,但屋外的景色却败落到了极致。 院内光秃秃的没种什么树,地面也有几分的凹凸不平。 从院子走出去,余令就发现荒芜的的确只有她住的那个地方,其他地方绿树成荫,云雀啼鸣。 “一定是那些人在沈大人耳边说了什么,才给姑娘安排了那么一个院子……” “流丹你是不是日日无聊,便在脑子里琢磨我若是到了这里,你要怎么谋划着如何帮我‘争宠’。” 余令语调淡淡,在廊下坐下,“说不定明日我就会被送回水月楼,流丹别事事想着我,你跟浮翠早已不是余家的丫头。” 余府没了,余家下人的身契也没了,论起来她们两个人现在在沈府,该是沈屺春的丫鬟。 “姑娘,浮翠永远都是姑娘丫鬟。” “奴婢也永远都是姑娘的丫鬟。”流丹慌张地跟浮翠一起跪下,“奴婢只是慌了,所以话才那么多,姑娘别怪奴婢。” “我不怪你们,我只是怕你们对我失望罢了。” 余令侧眼瞧到那些偷偷窥视的人影,心里说不出的滋味,昨日她还见了绿腰的死,今日就到呢沈府,又成了旁人敌人,成了浮翠,流丹的希望。 “你们看的长远些,我怕你们忠心为我,到头来我又护不住你们。” 外面的景致看的差不离,余令回了住处。 回头见两个丫头一脸低落,余令想说些什么,但又觉得能说的话已经说了,其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自己都还只是模糊的清楚自己要做什么,实在没办法再在自己身上承担其他人生命的重量。 * 沈屺春是天黑透了才回的沈府。 余令看着他身上风尘仆仆的外裳,就知道她是他从外面回来见的第一个人。 沈屺春一到,绑着双髻的小丫头鱼贯而入,把不大的红木圆桌摆满了膳食。 食物蒸腾的热气,让周围有了一丝鲜活。 沈屺春随手甩了身上的玄色披风,身上一路褪的只剩银白中衣,头发微散。 脱完了,赤脚踩在地上,像是想到什么侧身看向坐在桌边的余令:“陛下今日临时给我派了差遣,所以回来晚了。” 余令连应都没应,瞧着她的侧脸,沈屺春突然不想沐浴,只想拥她入怀。 怎么想就怎么做,双臂搂着余令的腰一转,沈屺春坐在她原本的位置,把她抱入了怀里。 他的头往余令的脖颈一埋,余令闻到浓郁的属于他的味道。 像是深林少见阳光的木头味道,带着淡淡腥。 不是鱼的腥,也不是血的腥,是一种类似于被雨水浸泡过的泥土气味。 一个人身上的体味竟然像是泥土,余令可以当做是一棵树缠绕着她,却无法骗自己,一棵树能舔舐她。 “松开我。” 沈屺春手臂微松:“喜欢这里吗?我早就布置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