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楦说的是,霍云深背着自己跨过门槛的动作。 但是他能肯定,这个场景是第一次发生。 “也许前世,先生是我的新娘。”那只鬼径自喜滋滋地幻想,被楚楦敲了一下后脑勺:“你想说我上辈子是女人?”他敢。 霍云深笑着说:“我不是女人,可我做了先生的新娘。” 进了屋,楚楦从他背上下来,坐在小板凳上面,给自己把鞋子换下来。脱那只伤脚的鞋子特别难,楚楦皱着脸说:“快给我治一治,痛死了我。” “嗯。”那鬼在他面前蹲下来,神情认真眉眼温柔,万分仔细地对待楚楦的脚踝。 没一会儿楚楦就感觉好了,动一动也不会疼了。 “你的鬼气比喷雾还好使,总算没白供着你。”他开玩笑地说道。 却见霍云深低着头不说话,只留着一根手指,在他脚踝上徘徊不去。 “怎么了,还惦记着泡热水?”他不是吧他?趁机邀功? 那鬼摇摇头,不是,而是说:“先生抱一抱我吗?” “嗯?好啊。”楚楦倾身向前,张开双手抱他一下,不带犹豫地。 这一夜相安无事,各自躺在床上隔着一个不会让楚楦冻感冒的距离,熟睡到天明。 回到市区,楚楦心里一直惦记着自己对霍云深的承诺,去给他买文房四宝。 对这个一窍不通的楚楦,找到一家专门卖笔墨纸砚的店铺,让霍云深自己挑一套。 看店的居然是个小姑娘,二十出头的样子,穿着一身很休闲飘逸的改良汉服。 看惯了都市女郎的楚楦,第一眼看到这位清新雅致的小姑娘,不由多看了两眼。 “买毛笔吗?还是要宣纸?”看店的小姑娘笑容爽利地迎上来:“最近店里进了一批上等的熟宣,先生可以看看。” “我想买文房四宝,当然宣纸也要。”楚楦完全外行,一看就是新手。那姑娘就说:“是刚入门的话,我给你推荐一套吧。”她立刻把楚楦带到一个木架面前,指着陈列架上面的其中一套说:“新手入门用这套很适合,性价比高。” 楚楦瞄了一眼自己身边的霍云深,他什么提示都不给,自己怎么知道该买哪种? “额,不是新手入门,我是买来送人的。”他只好这样说。 “送人的话……这里,请问先生送给平辈还是长辈?如果送长辈,这套很适合。”姑娘给楚楦介绍了一套外形看起来很古朴的套装,砚台墨条,感觉很好。 “送给……”长辈是不行的,霍云深很介意这个,但是平辈也不太对,他们各自出生在不同的年代,隔着二十年呢,楚楦为难地想来想去,说道:“是送给媳妇的。” 站在他旁边的霍云深,微微地一怔。 “妻子,那送这套吧。” 趁着小姑娘不注意的情况下,楚楦小声问那只男鬼:“你觉得呢?这套能用吗?” 霍云深点点头说:“能,就要这套。” 笔墨纸砚加在一起,价钱不低。更何况楚楦还挑选了镇纸、笔筒、笔架、笔洗。能用上的东西,都买了一份。 霍云深之前那点不愉快,进了这店以后就烟消云散了。 他开心地跟着楚楦回了家,立刻将新买的文房四宝取出来,独自一只鬼在书桌面前摆弄大半天。 偶尔楚楦会来过看看,见他玩的认真忘我,竟然有一种欣慰的感觉。 “先生不许看。”霍云深遮住自己写好的一幅字,不让楚楦看见。 “为什么?”不给看可真奇怪,不是应该显摆吗? “手生了,字还没练回来,写得很丑。”那只鬼说道:“等我练好了你再看。” 过了一宿,楚楦第二天醒来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