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在做什么。” 陆阳一听便觉不妙,拉着容萤不让她过去。 “不行,我要去看她!” “你眼下有身孕,不宜受刺激。”他的手没有松开,扣得很紧。 容萤冷然回头:“倘若这点刺激都受不了,也不配做我的孩子。” 她与他四目相对,陆阳静静地看着她,手指缓缓撤了力道。 如方才老嬷所言,寝殿的门紧闭着。 外面的人哐当一声砸开,入目便看见一双高悬的腿,在半空荡悠,陆阳不由心中一凛。 “快把人放下来!” 容萤不管不顾地拨开他,将宜安抱在怀里,摸到四肢尚有余温,她忙探了探鼻息——还活着! 庆幸她赶得及时,又恨她意气用事。 宜安这根绳子还没挂上去多久,陆阳已命人去请大夫,她很快转醒,睁开眼,朦胧间看见容萤,哑着嗓子说不出话: “你……你怎么……” 容萤冷着脸把她扶起来,毫不留情,抬手就扇了她一巴掌,清脆响亮。 在场的都吃了一惊,连陆阳也没有意识到她会有这般举动。 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的人,气息还弱着呢,不仔细照看也就罢了,怎么还打人家…… “他都跑了,你还巴巴儿的去死作甚么?”她厉声呵斥,“就这么喜欢给他收拾烂摊子?” 宜安眼圈微红,轻声细语地说:“他毕竟是我爹啊……” “你把他当爹,他把你当闺女了么?逃走之前带上你了么?”容萤不加掩饰地讥讽她,“自作多情。你便是替他死了,他只怕也不会记得你,更不会感激你。” 宜安微微一怔,双眸里蒙上一层水雾。 容萤道:“他贪生怕死,你怎么不也随他一起贪生怕死?你不是视他如神明,凡事以他为榜样的么?” 知道这话里的意思,宜安嘴唇轻颤: “可我、可我到底是他的女儿,是害死你一家的罪魁祸首,你就不恨我么?” “不恨你?我当然恨你。”容萤平静道,“你当死了就是偿债?依我说,活着才是偿债。想替你爹赎清罪孽,那就给我活下去,这辈子有的是苦头叫你吃。” “容萤……” 她揪着她衣摆:“你听好,我救了你,现在这条命是我的了,我让你死你才能死,知道不知道?” 闻言,宜安呆坐在原地,愣了许久,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扑在她怀中。 容萤轻叹出口,伸出手一下一下轻抚着她的头发,哄小孩子似的软语宽慰。陆阳伫立在一旁,像是松了口气,又像是很欣慰。 能听到她说出这样的话,他知道,她是真的长大了…… 大郕的锦绣山河换了主人,新帝登基有许多繁琐杂事要处理。 容萤和陆阳仍旧搬回宁王的旧宅居住,第二日,新皇的敕封便下来了,和周朗所说的一致,郡主晋升公主,只不过封号赐的是繁昌,听上去有极好的寓意。 介于陆阳在北伐之战中出了不少力,皇帝本打算封个侯爵之位,可左思右想,他连战场都没上过,太过抬举难免惹人非议,于是就依他的意思,给了个闲职。 时节到了春夏之交,朝廷后宫已焕然一新。 端午将至,京城里又是繁盛热闹的场面,新帝体恤民情,免去了苛捐杂税,连处宫宇的修建也停了工,才经历了浩劫的百姓欢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