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骂脏话,在家才恐怖呢,吃喝拉撒都有人盯着,稍微拖沓了点赵武斌就不停地用荆条拍着墙壁催促,催得人烦不胜烦,其他方面更不用说了,总而言之,干什么都要快,算了,自己答应的事,个中心酸不说也罢。 “武斌呢,他不是老师吗?怎么没见到他?”孙桂仙过来是想让赵武斌给她扫盲的,眼下赵武斌给她大哥家扫盲,肯定不能帮她了。 “知青房有人找他有事,出去了,对了,你咋来了?”他过生孙桂仙才来过,今天咋又来了? “我也想扫盲,本来想问问武斌有没有时间,估计我得重新找人了。” “你啥事想不开想扫盲啊,不扫盲不也过得挺好的吗?”孙永昌此刻是悔不当初,早知道会累成这样,当初打死他都不答应扫盲,活到这种岁数,半只脚都踏进棺材了,还扫什么盲,活生生的自己找罪受,自己找骂受,想着恨不得扇自己几个嘴巴子,叫他说好,叫他说好。 现在好了,连反悔的机会都没了。 孙桂仙不这么想,她对扫盲势在必得,如果薛花花扫盲只是对她有所刺激的话,孙永昌扫盲就把刺激转为激励了,身边的人开始努力,她不能停滞不前,坚定道,“扫,必须扫,武斌说的对,咱不能给他丢脸,薛花花全家连个知青亲戚都没有尚且努力扫盲,咱能比她差了不成?” “胡说,差就差,老子不和她比。”赌气没啥好结果,他已经深有体会,为了亲妹子好,孙永昌语重心长的劝孙桂仙放弃,实在不想孙桂仙走他的老路,太惨了,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从早到晚脑袋晕晕乎乎的,快转不动了,“妹子啊,听哥的话,别背啥思想包袱,生活是自己的,怎么轻松怎么来,都这把年纪了,大哥希望你过得舒服些,扫盲的事教给大哥就够了。”看赵武斌兴冲冲的架势,未来三五个月他是别想睡个好觉了,想想就头疼。 见孙桂仙没听进去,孙永昌急了,要不是为了面子,真想和孙桂仙实话实说算了,扫盲不是寻常人承受得住的,他宁肯住田里睡田里都不想扫盲,满腔无奈无处诉说,还得振作起精神继续劝,“你扫盲的话得请你们生产队的知青吧,无亲无故的,人家凭什么帮你,听哥的话,犯不着为了这种事求人,趁着农忙休息休息,养好身体秋收才有干劲。” 孙永昌说得越多,听在孙桂仙耳朵里就越不是滋味,他们兄妹各自结婚后,新成了家人后,兄妹感情比不上小时候了,骤然她大哥掏心掏肺的话,她鼻头泛酸,喉咙堵得厉害,无论如何该竭尽所能的做点什么才好,低头想了想,忽然眼前一亮,“大哥,不是武斌在吗?哪儿用得着请其他人,反正队上也没啥事,大不了我辛苦点,天天来这边和大哥一起学习。” 孙永昌听得快哭了,不是感动的,是给气的,他妹子咋就这么想不开呢,还天天跑?不怕路上打瞌睡一头栽进河里淹死?有舒坦日子不过咋老想着受罪呢? 无论孙永昌怎么劝,孙桂仙打定主意来孙家扫盲,如果可以的话,把儿子儿媳孙子孙女也带上,全家都参与进来。 孙永昌快崩溃了,他劝都劝了,孙桂仙仍要一意孤行他有什么办法? 天热得人难受,孙桂仙静坐着都满头大汗,到处找找不到蒲扇,问孙永昌,孙永昌说天不热,用不到蒲扇,孙桂仙瞠目,脸上淌汗还不算热那啥时候才算? 正想着,院坝响起两声故意扁着嗓子发出的咳嗽声,赵武斌回来了,没听到读书声,他不悦的皱起眉头,斜了孙桂仙眼,孙永昌怕赵武斌不高兴,急忙解释孙桂仙来的目的。 两天以来,他是怕了这个女婿了,说话一板一眼,不留任何情面,逮着人偷懒就训,训完还说严师出高徒,他们过了最佳学习年龄,他不严厉些的话,他们扫盲不会取得成功。 人家都说为你好,孙永昌不能不领情吧,在赵武斌面前,他是战战兢兢的学生,自古以来没有学生不怕老师的,所以他也怕赵武斌。 令孙永昌欣慰的是,他妹子逃过一劫,赵武斌嫌孙桂仙往返两个生产队精气神跟不上,会拖慢大家学习的进度,故而拒绝帮她扫盲,他松了口气,高兴地看着孙桂仙,说话却装作无奈,“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