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社员们想起蹲在角落里默默无闻的孙桂仙,大声提醒,“孙桂仙,你赶紧回娘家给孙成功支招,千万别给他报仇的机会。” 孙桂仙正难受着呢,不对,算不上难受,就是心里不是滋味,你说说都是些啥事,她真心实意的为她大哥好,她大哥大嫂不认她这个妹子,却让赵武斌折腾得晕了,想骂句活该了,毕竟是亲哥,又成了这副样子,她是啥心情都没有。 听了大家的话,她收起心思,脑子里恢复了清明,“我才不回呢,他们怎么做是他们的事,日后万一怪我在从中挑唆的,我可不吃这个哑巴亏。” 她不信她大哥大嫂的为人了,他们孙家的事,她坚决不掺和,免得遭人记恨上,他们不把她当妹子,她也不管他们。 想清楚了,她心里也不难受了,继续干活顺便听旁边的陆明文和陆建勋背古诗,没错,他们又学新的古诗了,和以前的那首不同,听兄弟两背了几遍,她也会背一些,“春风吹,春风吹,吹绿了柳树,吹红了桃花,吹来了燕子,吹醒了青蛙……” 孙桂仙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让不少人刮目相看,不敢相信短短几天功夫孙桂仙就这么聪明了,聪明得有点不正常啊。 再看孙桂仙,她竖着耳朵,嘴里似乎在念着什么,明显是偷听陆明文和陆建勋背诗自己学呢,他们就说孙桂仙怎么可能聪明,原来是沾了陆明文和陆建勋的光哪,不行不行,她们也得过去沾沾光,不用变得很聪明,一点点就成。 陆明文和陆建勋正背课文呢,突然感觉好像热了很多,倒不是说之前不热,而是感觉有点闷,入鼻的味儿也不再是玉米的清香味,夹杂了许多汗臭,狐臭,甚至脚臭…… 兄弟两转头,卧槽,不知啥时候,周围围过来好多人,黑压压的人头,吓得两人忙往前边挪,直到前边也围了人,围得他们水泄不通,陆明文才战战兢兢开口,“咋滴了,孙家的事和我没关系啊,我和孙宝琴不是离婚了吗……” 他以为大家伙误会了什么,他对孙家人真的没感觉了,赵武斌怎么对他们是他们自己的事儿,都围着他干啥啊? “明文啊,你们扫盲怎么样了,是不是学到很多知识啊,听说读书会让人变得聪明,我看你们几兄弟好像真的聪明了很多呢!” 有些事,不细想就算了,一细想大家伙都禁不住思考,陆德文和陆明文以前什么德行众所周知,都是不往家里干活的人,瞧瞧人家现在,三兄弟干活跑得比谁都勤快,生产队的活干完了还去自留地干,自留地的玉米杆都砍得干干净净的了,还真的是学习学出来的。 边想着,大家伙就激动了,谁家都有一两个不成器的儿子,如果能沾点三兄弟的光变得聪明勤快,哪儿还用着她们操心? 关于扫盲的事,兄弟早有默契,“婶子呢,我们真没学到啥,啥也没学到。” 这种话社员们哪儿信?反正她们是打定主意要让家里不成才的儿女跟着陆明文兄弟两干活沾光,不说扫不扫盲,勤快就够了。 然后,陆明文和陆建勋发现,两人身边围了很多同龄人,大热的天,一窝蜂的靠着两人,那味道,简直一言难尽。 让兄弟两无语的是,有几个明明在地里干活的,硬是换到他们身边来,偌大的院坝,人全围在他们身边了,弄得兄弟两都不敢像往常肆无忌惮的学习……为啥,怕被人偷听去啊…… 不只陆明文兄弟两围了人,挑箩筐的陆德文都不能幸免,他负责把社员掰下的玉米棒子挑到保管室,通往保管室的小路很多,然而大家伙儿不知哪根筋不对,七拐八绕的要和他走同一条道,问题是小路窄,只允许一人通过,人一多,速度就慢了下来,速度一慢,就感觉肩头的担子重了很多,挑一趟比之前两趟都累人,偏他还不好意思骂,路是生产队的,人家想走哪儿你管得着啊? 为了不和大家伙抢道,他只得绕远点的路,本以为多走几步和大家错开,谁知道他绕哪儿大家伙就绕哪儿,就是跟着他不放。 为此,陆德文很不安,他在想是不是自己得罪人,人家故意弄他,他不敢和别人说,只敢和他妈讲,薛花花整天不在猪场就在自留地,也没注意外边的情形,问陆德文是不是说错啥话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