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后边扶着自行车的吗?无论谁撞到的,顶多三年牢和五年牢的区别,你要觉得你儿子不是主犯坐三年牢就够了的话,你和公安说啊。”为了报仇,真以为他只在脑子里想想而已呢,他去知青房认真问过了,甭管什么原因,伤了人就要坐牢,谁都逃不了。 张全友眉头紧皱,“你连主犯都知道?” “我知道的事情还多着,不是说给我哥换衣服吗,怎么说,说话当放屁,出个声就没后续了?”陆建勋跷着二郎腿,悠哉悠哉的打量着房间布置,东西摆放得乱糟糟的,他妈要是在,非骂人不可。 陆明文低头搅着手指,想说算了,他身上的衣服薄是薄,穿着舒坦,他妈说了,以后条件好了,给他们每个人做件棉袄穿,他迟早会有的,用不着穿别人的,陆建勋见他这个怂样,没个好气的推他,“把衣服换了,要感冒了,我可管你的啊。” 陆明文犹豫的接过衣服,他身上穿的薄,而且只一件,如果换衣服的话得把上装脱了,这么多人,他不太好意思,张全友指着卫生间,“去里边换吧。” 衣服裤子都换了,至于脚上的草鞋……陆明文动了动脚趾,“鞋子就不用了,穿这个穿习惯了。”待会回家还要走路,穿草鞋走得快。 陆明文抱着换下来的衣服,紧紧挨着陆建勋,陆建勋难得没有嫌弃,语气温柔得很,“是不是头还痛,你别怕啊,待会我们就去医院。” 张全友都感觉自己头疼得厉害了,扶着额头,开门见山,“说吧,你们要多少钱。” 陆明文侧目看向陆建勋,陆建勋看着李雪如笑,就是不开口,张全友再好的耐性都没了,板着脸呵斥,“雪如,你来说,到底怎么回事?”这个家里,别看张全友不管事,真要管事了,绝对是大事。 罗雪如不敢有所隐瞒,把上次的事儿仔仔细细交代了,“爸,不怪我哥他们,小波崭新的自行车给磨损了,他们还握着扁担打人。”乡巴佬就是乡巴佬,什么都只知道打架解决,要不是公安提醒她哥红卫兵来了,那天非好好给他们个教训不可。 “胡闹。”张全友拍凳子,“小波既不小心撞到人,你当妈的就该给人家道歉才是,言传身教,小波有你这个妈教育,以后非歪了不可。” 罗雪如委屈,家里就小波一个男孩,不重视他重视谁啊,事后她和婆婆解释,婆婆还嫌弃没把人打一顿呢。 事情说开,张全友心里大致有了数,“说吧,你们想要什么。”起初他以为对方冲着钱来的,此时来看,恐怕不是那么回事,所谓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眼前的年轻人,可不是好糊弄的。 说实话,陆明文也不清楚陆建勋硬要来县城的目的是什么,钱肯定是不敢要的,否则被他妈知道,吃不了兜着走。 “好说好说。”陆建勋站起来,抖了抖草鞋上的泥,抬手指着愤愤不平的罗雪如,轻笑道,“那天你怎么要我二哥给你道歉的,今天也给我二哥道个歉,我们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你道了歉,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陆明文惊讶地抬起头,“四弟。” “没办法,当哥的没出息,做弟的总要帮着点,我二哥给你弯了几次腰,腰弯到哪种程度的还记得吧?要是不记得,可以找那天的人问问。”陆明文弯腰都是九十度鞠躬,他的本意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而她们却趾高气扬的撇着嘴角,还用手拍他脑袋。 赤。裸。裸的看他们笑话。 他妈最常教导他们的话就是一家人要互相帮助,互相扶持,团结起来,日子才会越过越好。如果眼睁睁看着他哥被欺负,他却无动于衷,他还算什么男子汉? 罗雪如脸色煞白,“你们别不要脸,是你哥自己要道歉的。” “那今天也是你自己要道歉的,当然,你可以不道歉,我不会逼你。”陆建勋沉着脸,目光森然的望着罗雪如,嘴巴上说着不逼迫,脸上却不是那么回事,罗雪如咬着牙,不说话。 屋里反应再迟钝的人都明白过来了,人家压根不是冲着张家来的,而是冲着罗雪如来的,谁说乡下人不配拥有文化人的脑子的?眼前的乡下人可比大多数文化人有脑子,还有胆识,如果在县里有个正当职位,估计是步步高升的那类人。 “雪如啊,快道个歉吧,毕竟小波撞着人家两回,真去派出所留下案底,小波将来怎么办?”说话的是张家欣,她儿子才是骑车撞着人的罪魁祸首,本忐忑的站在边上不敢开口,这会儿知道人家是为了报复罗雪如顺带捎上她儿子的后,心里就记恨上这个弟妹了,眼下只劝她道歉,实则存心膈应她。 “对啊对啊,雪如,赶紧的。”这次开口的是罗雪如大嫂,她丈夫的棉袄穿在乡巴佬身上,怎么看怎么不痛快,她不痛快,自然也不会让罗雪如痛快。 满屋子的人都催她给人家道歉,罗雪如气得眼睛都红了,气愤地低头,声音带着怨恨,“对不起。” 陆明文赶紧站起身,浑身蹦得直直的,习惯性的想伸手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