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妈,是我,快点灯,好家伙,看看我抓到什么了。” 黑暗里,陆建勋的声音难掩兴奋。 薛花花回屋穿上袄子,点亮煤油灯,拉开门出去,院坝里黑乎乎的,陆建勋倒在地上,脸上满是污渍,她嗅了嗅,空气里有血腥味,薛花花皱了眉,只看陆建勋颤抖的抬手指着外边院坝,“妈呢,我是没力气了,等我歇会,喘口气啊。” 他打猎的本事是在部队练出来的,部队周围有山,趁着开荒种地的机会他就朝山里跑,每次都有不小的收获,所以白天和刘大宝闲逛的时候他就观察了遍山里的情况,特意走两里地去最深的山瞧瞧,好样的,不知是不是农村人不打猎的关系,进去没多久就逮着只兔子,树丛里还有野鸡……往里再走百来米,遇到头野猪,运气好得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薛花花踢了踢他胳膊,“去堂屋坐着,地上冰凉,小心感冒了。” 说着,她抬手围住煤油灯,防止风吹灭了火,顺着陆建勋手指的方向走了几步,看清了院坝躺着的东西,吓得差点把手里的煤油灯扔了,“你从哪儿弄来的。” 黑溜溜的毛,肚子肥肥的,躺在那动也不动,养了几年猪的薛花花有点不敢靠近,没听说山里有野猪,陆建勋去哪儿弄的。 喘了几口气,陆建勋从地上爬起来,他身上没有带刀,弄这玩意费了不少功夫,现在双手都不受控制的发抖呢,他向薛花花解释,“生产5队的后山,不是没人去吗,我想撞撞运气,结果就遇上了,妈,你得帮我把它抬进屋里,我是真没力气了。” 陆建勋手臂破了口子,被野猪咬下来的,幸亏没咬着肉,不然手臂都得废掉。 赵彩芝也端着煤油灯出来,看清地上躺着的猎物,她惊吓得喊出了声,陆建勋赶紧提醒她小点声,“这么大头猪,被生产队的人知道了咱就剩不了多少了,明天咱偷偷喊杀猪匠过来,瞒着些人是些人。” 他记得有次谁在山里逮着只野鸡,陆建国不准他拿回家,当着大家伙的面炖了,吃肉的吃肉,喝汤的喝汤,每人都有份。 山里的猎物每家每户都有份,他可舍不得分出去。 薛花花把煤油灯给赵彩芝端着,和陆建勋合力把猪拖进堂屋,薛花花和他解释,“政策不同了,在山里逮着兔子野鸡用不着拿出来分,田地分到大家手里,猎物谁逮着就是谁的。” 吃大锅饭的时代过去了,这头猪来的是时候,换作去年,肯定是陆建国做主家家有份的。 “真的吗?”陆建勋抬头,指着地上的猪,“都是我们的?”薛花花点头,喊他在椅子上坐着,她去灶房给他烧水洗澡,陆建勋实在不想动了,喊赵彩芝把院坝的野鸡兔子黄鼠狼拖进来,幸亏他带的绳子够长,要不然都没法绑在身上带回来,赵彩芝惊讶不已,在农村生活这么多年,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猎物。 血黏在脸上不舒服,他撩起袖子擦了擦,和赵彩芝说,“山里宝藏多得很,以前咱天天忙着在地里打转,没注意就是了,等大哥他们回来,咱再去山里,肯定还有呢。” 村里人想法简单,山里再有吃的也种不出粮食来,与其浪费时间,不如多花心思在庄稼地里。 如果不是去了部队,他恐怕永远都是这个想法,顶多去山里摘野果子,挖草药,掏鸟蛋啥的,想不到更多。 “你有没有受伤?”“没,就衣服扯烂了。” 陆建勋躺在椅子上,腿搭在高凳子上,累得不轻,薛花花烧好水,舀进桶,去他房间找好毛巾衣服才喊他。 等陆建勋洗了澡,吃过饭,薛花花才注意,天蒙蒙亮了,竟不知陆建勋在山里待了整夜,她把陆建勋换下的脏衣服泡进桶里,喊他回房间睡觉,赵彩芝也没休息好,和苏小眉聊了很久,迷迷糊糊间听到动静就醒了,薛花花让她回房间睡觉,她也没坚持。 倒是没多久东东他们醒来,看到堂屋的野猪野鸡吓得不行,野猪脑袋比家猪更尖,黑黢黢的,眼睛流着血,东东躲到薛花花身后,害怕得浑身发抖,小明反应和他差不多,问薛花花野猪从哪儿来的,好恐怖。 “你四叔去山里弄的,小点声,四叔他们睡觉呢,先吃饭,吃了饭跟我去喊杀猪匠来杀猪。” 东东点点头,但他不肯进堂屋吃饭,和小明坐在檐廊上快速的把饭吃完就进灶房,说什么不肯在堂屋待,薛花花被两人逗得哭笑不得,说东东,“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村里杀猪比谁都跳得高,咋就怕野猪了?”“野猪是野的,比猪圈的猪恐怖,奶奶,四叔去哪座山弄回来的啊?”以后他坚决不去那座山玩。 薛花花洗碗,把饭菜在锅里温着,笑着说,“就在咱旁边的山,看你们以后还敢不敢乱上山。” “不会吧。” 东东有点怀疑,“我天天上山都没见过,也没见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