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摇摇头甩掉脑中的疑惑, 还是前行。 孩童的啼哭声越来越大, 撕心裂肺的仿佛在扒人的心。 紧接着又有两声哭声加入其中, 有男童的,有女童的, 他们哭着, 喊着, 刚开始嘴里有唤‘晚姨’有唤‘娘’的, 可后来,全都换做了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娘’…… 沈晚忍不住向后看了眼。 后面的哭声愈发的大,一声盖过一声,扎的她头痛欲裂。 还是回去看过一眼罢, 一眼便好…… “侯爷!止住了!血止住了!”产房中顿时一片喧哗。 沈晚再睁眼时,四周围了一圈的人。 张太医看了看她的瞳孔, 又仔细号了脉, 终于松了口气,道:“无碍了, 剩下的只需精心调养。这两年静养的时间尤为重要,切不可费神劳心,只要精细着好好调养, 将来晚夫人的身子定能恢复如常。” 周围其他人也暗暗松了口气。 霍殷的脸色肉眼可见的,瞬间消散了其间黑沉戾气。 沈晚强撑着眼看向声音的来源。 霍殷见她目光朝他这方向处扫来, 激动的刚欲凑上前去,这时却见她的目光从他脸上一扫而过,转而在其他人的脸上略有茫然的一一扫过。 沈晚觉得她似要找什么,却又记不起想找什么,目光堪堪扫过一周后便再也撑不住倦意,合了眼便沉沉昏睡了过去。 霍殷脸色大变。 张太医忙道:“侯爷莫急,晚夫人只是倦了睡过去罢了,待我再开些补气补血的药方子,血气补回来了,便不会再轻易困倦的。” 霍殷脸色稍霁。 张太医开了方子后,霍殷就挥退了下人令他们下去熬药。待药熬好了送过来,他则亲自端过,搅动汤匙慢慢将汤药搅凉,然后坐在床榻外侧,舀过汤药喂到床上人的口中。 陷入沉沉睡意中的沈晚隐约觉得喉间有热流滚过,她不舒服的拧了拧头,可下一刻却好似感觉脑袋腾空了,紧接着被人箍在了某处,动弹不得。 霍殷将她半抱在怀里,一手握住她下巴箍住,一手持着汤匙喂药。 周围下人皆深深躬了身,垂了头。 待一碗汤药见了底,他搁下空碗,接过下人递来的锦帕仔细给她擦过唇角药渍。 将人重新放躺在床榻上,他拉过衾被仔细给她盖好。掖了被角后,又在那张煞白的小脸上反复流连了很久。 在起身离开前,他忍不住伸手在她的鼻间探了探。 温热的鼻息轻而浅,犹如她整个人一般。霍殷轻吁口气,手间的触感莫名令他心安。 “好生照看。有什么情况立即来报,听清楚了没有?” 下人们无不应诺。 待霍殷起身离开,余下众人方长长松了口气,相互看看对方,皆有种死里逃生的庆幸。 刘细娘紧紧攥着阿虿的手,坐在窗前的小榻上,掌心里仍旧不断朝外散着冷汗。 从他们被侯府的人悄然送回府已有大半日功夫了,可她仍旧觉得心有余悸,如芒在背,令她如惊弓之鸟惶惶不安。 想起在侯府待的一天一夜,刘细娘只觉得毛骨悚然,她毫不怀疑,要不是最后关头那刘太医终于将血止住,他们母子二人只怕很难活着走出侯府。 那个男人简直就是个丧心病狂的疯子! 沈晚昏昏沉沉躺了七八日,这期间霍殷每日都会抽出时间来看她一次,有时候握着她的手低声细语的自顾自的说会话,有时候只看着她沉默不语,可每每走时总要伸手探下她的鼻息,直待感到手指间有温热的气体传来,方能放心的离开。 沈晚的精神一日好过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