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俜开口的声音都快带着哭腔:“世子呢?世子怎么样了?他好了么?” 虽然知道沈鸣正在犯着怪疾,但她只能存着一丝侥幸,希望这个时候他已经恢复神志。 长安有些为难道:“十一小姐,世子还没好呢!” 伶俜道:“他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好!” 长安看了看天色:“至少也要等到卯时。” 伶俜满心焦灼地往屋子里走,却被长安拦住:“十一小姐,现在世子很瘆人,你别被吓到了!” 她见过沈鸣发病的样子,也不敢强行进去,只坐在进门处的一张杌子上,又朝长安道:“长安大哥,我表姐出事了,你能不能想办法让世子快点清醒过来!” 长安惊讶:“大小姐出事了?是不是因为韩子临?” 伶俜点头:“我猜应该是。刚刚我醒来发觉表姐不见了,不知是被人弄走,还是自己悄悄出的门,但现在肯定已经出了事。” 长安眉头蹙起,也是一脸紧张:“十一小姐,你先莫慌,我进书房守着世子,一旦他清醒,马上告诉他。” 他话音刚落,书房里却传出微弱的声音:“长安,我刚刚好像听到十一的声音!” 伶俜惊得睁大双眼,从杌子上跳下来,跟着长安直接往书房里跑。摇曳的灯光之下,被捆绑在椅子和柱子上的沈鸣一脸苍白,额间垂落的发丝因为汗水儿贴在脸上,不用猜便知刚刚受过了甚么折磨。伶俜眼眶发热,泪水禁不住涌出来,他其实也只是个十六岁的少年啊! 可是再如何心疼,她也不得不劳烦他,只是开口时的声音,难免哽咽:“世子,表姐不见了,我怀疑她出了事。” 沈鸣一面让长安给自己解绳子,一面用微弱的声音道:“何时不见的?” 伶俜道:“就是刚刚,我一觉醒来就发觉床上没了人。” 两人正说着,长路不知从哪里急匆匆冒出来:“不好了世子!” “甚么事?”沈鸣低声问。 “我刚刚从外头回来,看到韩子临带着韩家的人来侯府闹事,说大小姐拐了他的伶人,要侯府给他主持公道。” 伶俜闭了闭眼睛,她就知道会是这样。 沈鸣道:“他们现在在哪里了?” “已经到了门口,估摸着会惊动侯爷。” 伶俜忽然茅塞顿开:“我知道了,韩子临肯定会带着侯府的人去柳叶胡同抓奸。” 上辈子就是这样,表姐和叶罗儿在柳叶胡同的宅子里私通,被人抓了现行。 她不知道上一世这事的来龙去脉是不是这样,但可以肯定是,此时此刻表姐和叶罗儿就在柳叶胡同,不然韩子临不会那么笃定。 沈鸣也明白过来发生了何事,解了绳子站起来:“你带我马上去柳叶胡同的宅子。” 那宅子他未去过,所以必须得伶俜带路。 长安见他脸色苍白的厉害,说话声音也是从未有过的微弱,许是刚刚强迫自己清醒耗损了元气,试探道:“世子,要不然我跟十一小姐去。” 沈鸣摇头:“有些事你做起来不方便,这件事有关绫罗的清白我必须亲自去。” 即使是声音微弱,但是从那微弱的声音中透露出来的坚定,让惊慌失措的伶俜忽然就放了心。一切迫在眉睫,两人不敢再耽搁,虽然沈鸣虚弱的脚步都有些飘浮,但干吞了两颗不知什么药丸,就提剑拉着伶俜从角门出去。 此时正是卯时,因着到了三月,日头渐渐变长,日出也早了许多,有一点点晨曦冒出来,天空从黑暗,变成了灰麻麻的一片。抱着伶俜坐上马飞奔之时,沈鸣才借着一丝光线,发觉伶俜光着一双脚丫,但此时紧迫,他也只是目光微微动了动,又继续策马飞奔。 两人来到柳叶胡同的宅子后门,周遭还是一片沉睡中的寂静,想来他们是成功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