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瀚之眼睛微微有些发红:“是我对不起你!” 沈鸣面无表情,也没有回应。 沈瀚之看着他,捂了捂眼睛,声音有些哽咽:“鸣儿,你知道我身在这个位置,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 沈鸣皱了皱眉,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自己这称之为父亲的人,如此动容的模样,他觉得这个披荆斩棘登上高位,心狠手辣的男人,此时是如此脆弱。他忽然觉得心中有些怪怪的。有那么一刻,他甚至觉得自己或许可以不再查下去,真相到底如何,他也可以不再追究。因为这个人是自己的父亲,这世上唯一和他流着相同血液的人,他可以选择原谅。 他想了想道:“父亲,我理解你。” 虽然声音还是有些硬邦邦的没有太多感情,但语气却比之前柔软了几分。沈瀚之有些愕然地抬头看他,良久没有说话,那双本来泛红的眼睛,变得更红,最后又闭了闭眼睛,挥挥手,像是卸力一般道:“时候不早了,你回去吧!”他顿了顿又道,“往后有闲,咱们再聊。” 沈鸣点头:“好!” 看着他走出书房,沈瀚之闭着眼睛重重靠在太师椅上,然后红着眼睛大笑起来,笑着笑着眼泪便滚了出来。 沈鸣回到松柏院,伶俜赶紧迎上去问:“侯爷找你有何事?” 沈鸣摇摇头:“没说什么,就是说这么多年对我不闻不问,对不起我。” 伶俜奇怪道:“好端端的怎么说起这个?难不成他良心发现了?觉得对你这个亲生儿子确实太坏?” 沈鸣摊摊手:“我觉得他有些奇怪。”顿了顿,又轻描淡写道,“也可能是发现了什么。” “啊?”伶俜大惊。” 沈鸣笑道:“我这就是这么一说,你不用担心。” 他倒是风轻云淡的样子,但伶俜听了他的话,却开始担忧起来。沈瀚之是什么样的人,跟贵妃有私情生了个儿子,准备把这个假龙子扶上龙座,还可能谋害了妻子。每一桩事那都不是普通人能干出来的。上辈子还杀了自己的儿子。 她握着沈鸣的手:“世子,你听我说。从现在开始,你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这件事非同小可,若是侯爷真的知道,他不会念父子之情的。” 沈鸣愣了下,又点点头:“我明白。” 伶俜怪只怪上辈子对于沈瀚之如何大义灭亲,半点不知,根本无从让沈鸣防备。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是按着大纲写的,但这几章总觉得行文有些生硬~望天ing ☆、67.第一更 这日,伶俜去荣王府看望跟表姐和小表外甥,小小的糯米团子才刚刚学会走路,委实可爱得紧。看她喜欢,表姐打趣她赶明儿就跟世子生一个,伶俜被打趣得有些不好意思,但心里却忍不住想着不知沈鸣喜欢小公子还是小千金,也不知两人的孩子会像谁? 因为小孩子可爱,表姐又非要留膳,伶俜出王府时,已经暮色初上。因着今日是朔日,她想着沈鸣会早些回府,上了马车就叮嘱马夫快些赶回去。马车行得飞快,小半个时辰之后,估摸着差不多到了侯府,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架势。伶俜觉得奇怪,掀开帘子往外头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凉气,暮色下匆匆而过的风景,树影重重,带着空旷的荒凉,哪里是回侯府的路。 青萝不明所以,黑暗中见着自家小姐不对劲,问:“小姐,怎么了?” 伶俜大声叫:“福安!” 福安是侯府的小厮,也是今日赶车的马夫。她话音落,外头却没有人回应。伶俜掀开门帘,那赶车的人哪里还是福安,而是一个穿着短布衫的陌生男子,乍一看跟福安有七分相似,她大喝道:“你是谁!快把车子停下!” 那人倒是从善如流勒了马,却也不回应,还不等马车停稳,忽然掏出一把长刀,朝马脖子砍去,随着马儿的一声哀鸣,他人已经跳下去,飞快消失在黑夜之中。 马车在马儿垂死挣扎中翻到在地,伶俜和青萝被撞得东倒西歪,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手脚并用爬出去。地上的马儿已经没了气息,周遭是荒凉的山地,朔日的黑夜沉沉中,看到不半点人影和光芒。 青萝被吓坏了,凑到伶俜身边抖着声音道:“小姐,咱们这是在哪里?发生何事了?” 伶俜也才从惊慌失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