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叔来信了!” 她这话一说,整个院子都安静了下来。 周秀英从躺椅上嗖的一下子坐了起来,不可置信,“绵绵,你说谁?” 阮绵绵把手里的信给递出来出去,她不厌其烦的重复,“我四叔阮国海,从部队来信了!” 向来坚强的周秀英,难得癔症了一下,她对着一旁的方秀兰说道,“三媳妇,你来打我一巴掌,看我是不是在做梦?” 方秀兰是上了小学的,在看到信封上的几个大字的时候,她说,“娘,真的是国海来信了,不信您看!” 周秀英不识字,但是当年为了让几个孩子读书,她也跟着以身作则,学过几十个字的,其中又以家里孩子的名字为主。 在加上,早些年阮国海刚回部队寄回来的那份信,周秀英现在都保存着,十几年啊!几千个日日夜夜,她想国海的时候,就会把信拿出来看一看。 阮国海几个字比划是怎么样的,没人比周秀英在清楚了。 她双手颤抖的接过信,在看到阮国海几个大字的时候,不禁揉了揉眼睛,“绵绵,你该不会是哄奶奶开心吧!” 自家孙女有多聪明,周秀英是在知道不过的了。 阮绵绵皱着眉头,一本正经的解释,“奶,就算是我想骗您,可是这邮戳可骗不了人,这可是部队里面的邮戳,孙女可没那么大的本事能弄来!” 周秀英这下也信了,她抬手摸了摸上面的邮戳,上面那邮戳和一起国海寄回来的那封是一样的,颜色虽然变了,但是图片却是一模一样。 这下,周秀英激动,颤着手把信封给撕开了,“快!绵绵,你快来给我读,看你小叔说了啥!”阮绵绵哪里有不应的道理,她小心翼翼的接过信,上面的日期还是七月底的,显然这封信已经走了一个月,才到家里的。 阮绵绵的声音软糯动听,“妈,我是您的小儿子阮国海,这些年没能给家里寄信,是儿子的不孝,只是因为部队需要保密的原因,儿子被派遣在外多年……”她读信的时候,整个院子都静悄悄的,连带带着一旁的阮国华都竖起了耳朵,围在绵绵旁边。 周秀英听着听着就落泪了,她颤抖着手,靠在阮国华身上,低声,“老三,你听到没,你小弟给家里来信了,他好好的,平平安安的啊!” 阮国华也红了眼眶,“是是!小弟不仅平平安安的,还出息了,如今是军官呢!还被调到了京城的部队!” 对于阮家人来说,没有比这个更让人惊喜的了,消失了十几年的阮国海突然有了消息,不仅人平平安安的,阮国海甚至在外面闯出了一片天地,成了京城的军官,这可是整个七垭村都没有的啊! 周秀英,“军官不军官的倒是次要的,只要你四弟好好的,比什么都好!” 阮绵绵嗯了一声,她笑眯眯的,“奶奶,这下你总不会在背着我们哭了吧!”三房的日子是越来越好,周秀英跟着三房不愁吃不愁穿的,连带大房她也放宽了心。 只是,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四叔阮国海了。 日子过的越好,周秀英就会越记起阮国海来。 当年老四去当兵,也是因为家里条件差,老四又是半大的小子,一个人能吃掉大半锅饭,再加上几个哥哥陆续的娶媳妇,周秀英身上的担子徒然一重。 阮国海体谅周秀英,也不想让自己成为家里的负担,便瞒着家里人报了入伍的名,阮家的人似乎每一代都有一个天生的当兵的身体,而他们兄弟四个里面,又属阮国海的身体素质最为出众。 不仅如此,阮国海的书读的还特别的好,当年他在学校的时候,从来都是第一名,颇为老师喜欢。 所以,阮国海去报名以后,没有任何意外,被破格选取上了,等他拿到了名额,木已成舟才告诉了阮家的人,而且他走的时候,也是不告而别。 只留下了一封信,这一走就是好多年。 要说,家里最愧疚的第一个是周秀英,那么第二个就是阮国华了,当年老四会走,其实和他有一定的关系,当初他和方秀兰两人刚定下来,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可是方家人却死活不松开,要了天价彩礼。 那段时间,可以说是阮国华这辈子最难熬的时候,娶了方秀兰,就意味着阮家本就不富裕的生活,要合家举债,可是不娶,阮国华觉得他这辈子都不会甘心的 。 周秀英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家里的气氛一天天的沉默起来,阮国华前面还有两个嫂子,一个是刘爱枝,一个是李秋菊,这两人进阮家门也没多久。 可是他们的彩礼,也不过才二十块钱。 但是轮到老三要娶媳妇的时候,一下子就是三百块钱彩礼,一般人家哪里出得起?? 更何况,阮家才刚娶了两个儿媳妇没多久,那是砸锅卖铁都不够的。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