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人脸上很清晰的几个字,狂妄自大。 两人不知道何时停下了脚步。 这是一条有点老旧的街道,此时没有行人,再往后是叶于渊家所在的社区。那一片房价高的吓人,闹中取静,连带着周边的氛围都安静极了。 街道保留着上世纪的原貌,一直没有整改,有一点点老香港的味道,路边是修收音机的店。月光在街道上安静的铺开,店铺收摊里,店主忙着回家和亲人赏月。 这么一个晚上,几乎全国的人都在与所爱的人团聚,有家亦或是无家可归,都抬头望着同一轮月亮。 叶于渊定定地看了他半晌,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淡声问: “任性有什么错?” 方怀:“……?” 男人沉默片刻,眸色微微一软,刚要说些什么,忽然方怀身后一辆车呼啸而过,叶于渊下意识伸手将他拥到怀里。 他低声道: “如果能更任性一点,就好了。” “嗯?”方怀微微一怔,“你刚刚说了什么吗?” “没有。”叶于渊拇指磨挲了一下袖扣,轻咳一声。 “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任何事情,”叶于渊定定地看着他,说,“跳舞或者唱歌,只要你喜欢。” 叶于渊想,自己有很多钱,也有足够的能力在任何情况下、都能护方怀安然无恙。 这么多年努力工作和经营,不过是为了给他一个任性的权利。 可惜这个小孩子太懂事了。 他恨不得方怀更任性一点。 ……也更,依赖他一点。 第64章 喵喵喵喵 这是中秋的晚上, 明月的清辉洒向大地, 秋日的夜晚,整个世界都染上暖融融的色泽。 南市靠江,每到这样的晚上,江边人多的不得了。但月光如银鳞般在江面上浮跃的景象也的确非常好看,气氛安静平和,前几年偶尔还会放烟花。 方怀和叶于渊回到家里吃完饭, 大约八点半的时候就出门了,去江边赏月。 方怀显得很期待。 从昨前天起,他就在问叶于渊:“你们赏月一般会做什么?是大家都聚在一起吗?” 他从记事起跟着方建国过, 方建国这人又没什么仪式感,中秋节还喜欢一个人呆着喝酒,方怀从小到大每一个中秋节都是普普通通的过去, 八九点就上床睡觉了。 然而这实在是叶于渊的知识盲区。 “是的,”他沉默了许久,道,“他们……会去江边赏月,还有,吃月饼。” 这是他知道的所有了。 于是, 中秋节这天晚上,他们随大流、也去江边赏月。 钱权的便利就在这里,叶于渊如果想要去江边赏月, 并不需要和大多数市民一样在江边挤来挤去、摩肩接踵, 先不说他自己名下的游轮, 只要开一声口,上赶着帮这个小忙的人多的是。 晚上九点,方怀在甲板上像远处眺望,夜风撩起少年的额发,浅色的眸子印着暖色的月光。 江面落着月光、倒映着无垠的夜空,岸边人烟熙攘,小孩子提着灯笼大呼小叫,有不知名的歌声远远传来,这种场景会让人的心不自觉安静下来。 “在想什么?” 叶于渊端着一个盘子放在方怀身侧,也同他一起向远处望去。 方怀微微垂着眼睛,模样无端显得疲倦又温柔,像是陷在了很久以前的回忆里。他过了很久才笑一笑,回答道: “在想方建国……我爷爷。” ‘爷爷’这个词对他来说很陌生,他从来都是直呼其名的,这是方建国自己要求的。 方建国的死亡,是方怀人生的一个巨大转折点。他的生活从那一天起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这份痛楚均摊到他后来的所有人生里,他有一段时间甚至故意克制着自己不去想他。 他的人生失去了主心骨,他被熟悉的环境驱逐到一个全然陌生的境地里,磕磕碰碰,每一步都走得艰难。 到现在,他终于能够回过头,看一看自己从那一天开始到现在的人生。 ——还不算太坏。 他在做自己想做的事,他遇见了很好的朋友,每一段以苦涩开头的经历,到最后竟然都是甜味的。 今天的月亮很圆,没有一丝乌云遮蔽,清辉洒向人间。在那种光亮里,仿佛所有失去的都一一回归。 叶于渊就站在他身边,安静地等待。 叶于渊似乎很擅长等待,他沉默地立在夜色里,灯火与月光在江面上融融交织,而他没有显得任何不耐烦。印象里,他总是这样沉默地等待,一声不吭,等待一个不知道会不会到来的结果。 “叶于渊。” 方怀看向他的时候,心脏忽然有一阵很轻微的钝痛,一闪即过,他甚至没来得及细想。 “嗯?”那个几乎要融进夜色里的男人抬了抬眼睑,看向他。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