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和大奖双丰收。他演戏演了十年,这点商业嗅觉还是有的。 “我不甘心。”徐枢放下手机,面容都有点微微扭曲了,“……凭什么?” 他有点荒谬的想,凭什么?那些明明是他的。 以方怀自己的实力,不可能演成那样,一定是林升云、乃至封朗手把手教他演,把每一个细节都给他说的清清楚楚,说不定还亲自演了一遍示范,方怀才有了镜头里那样惊艳的表现,其实但凡真正要他自己演,肯定就露馅了。 但观众并不知道,他们只知道自己看到的,眨眼间在微博上快把方怀吹成天降紫微星了。 徐枢差点气疯了。 与此同时,北市,一辆飞机缓缓降落。 三十岁出头的中年男性下了飞机,他微微秃顶,啤酒肚,模样和善,是个典型的中年大叔长相,像是出门买菜就能遇见的人。 但是,但凡对当代电影有些了解的人,都不会这么想。 他叫张团圆,西班牙籍华裔,前年的奥斯卡最佳影片、大前年的最佳导演奖都是他所执导的电影,年龄不大,奖项不少,因为才华横溢,在圈内的地位甚至比林升云还要高。 这次回国,是来为他的新电影《无名之曲》选角。 他心目中已经隐约有了人选……不过,还需要确认一些事情。 . 叶于渊回到房间的时候,看见他家大男孩抱着一把尤克里里,开着一盏小夜灯,有点孤独地在弹唱。 方怀唱的是首爱尔兰民谣,似乎是讲小孩子在思念远行的父母。 方怀情绪不佳的时候,并不会对别人发泄情绪或者倒垃圾,就自己闷闷地憋着,唱两首歌消化一下。 叶于渊站在门口,安静地听。 他的话少,也知道方怀其实不需要安慰,就这么沉默地陪着他。 一个小时后。 方怀洗完澡出来,抱着自己的枕头,走到叶于渊床边,轻轻地问他: “宝贝,我可以跟你一起睡吗?” 叶于渊:“…………” 他沉默了片刻,把床边的大男孩抱进被窝里,嗓音发紧,有点艰难地道: “可以,但别叫我——” “宝贝?”方怀茫然地重复了一遍,无比自然地亲亲他的下巴,“你不喜欢吗?为什么?” 他昨晚查的资料里,百分之八十的人表示,被自己的男朋友叫‘宝贝’或者‘宝宝’,会非常开心。 “怀怀,”叶于渊似乎有点紧张,腹肌都是绷紧的。他从身后抱着方怀,不敢抱得太紧,低声说,“应该是我叫你宝贝。” “但是我想这么叫你,”方怀莫名的执着,认真道,“因为你是我的贵重物品。” 说完,有点期待地看向他。 叶于渊:“…………” 这又是从哪里学的……土味情话? 叶于渊沉默一阵,最后只好吻住他,阻止这个话题深入下去。 十分钟后。 “宝贝……”方怀想了想还是改口,闷闷地问,“叶于渊,你小时候被欺负过吗?” 今天傍晚看见的事情,对他的影响还是很大的,方怀想了很多。 他其实也不是高尚的圣人,想要拯救每一个人,那不切实际。他看着那个穿灰袄子的小男孩,有那么一瞬间,看见了小时候的自己。 过了一会儿他又想,叶于渊小时候说不定也因为不合群,被欺负过。 他捧在心尖上还来不及的人,却那么被人推着嘲笑着,在冰冷的雨天差点摔进泥泞里。他不能接受这样。 叶于渊一时没回答。 许久后,才低低地道:“怀怀,我不骗你,有过。” 方怀呆了呆。 “但现在回想,”叶于渊顿了顿,补充道,“不会……难过。” 以前不知道一切的曲折与苦涩都是为了什么。 后来想想,或许是为了让他遇见方怀。 因此不难过了,甚至有些庆幸与患得患失——比起他得到的,他付出的似乎还显得不那么够,以前尝过的苦楚都轻描淡写一般地过去了。 方怀没说话,片刻后转身,抱住他。 “但是我难过,”他的声音里带着些鼻音,像是难过极了,说,“我心疼。” 月色穿窗而入,室内开了暖气,在落地窗玻璃上结了一层淡淡的白雾。 叶于渊说不出话来,他又想吻他。 但在这个时候,忽然感觉到指节上微凉的触感。叶于渊怔了怔,伸手看了看,手指上不知何时被套上了一枚……戒指。 模样有点古朴,但并不俗气,是玉石雕琢的,戒指的内圈刻了一个小小的‘方’字。 叶于渊嗓音发紧:“……嗯?” 方怀也有点紧张,看着他说:“这个是——” 他们方家,祖传的戒指。 一般传给……儿媳妇。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