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足够你大脑清醒。” 雷军想说自己很清醒,不过这话说了没用,他把饭盒往祁阳身前一推:“你要的窝窝头。” 仿若之前的争论烟消云散,祁阳笑着拿起饭盒:“那我拿过去给王海洋那小子磨磨他娇贵的胃,你碗里的馒头得给我留一半。” 雷军自是应了。 千里之外的g省。 齐悦提着一个大篮子,上面盖了两层干净的花布,跟着余国庆挤上了去市里的班车。 这班车从县里出发,途径资江镇,早晚两趟,舅甥俩为了赶上六点的早班车,早上四点就起床,收拾了在汤汁里浸泡了一晚上的茶叶蛋,匆匆喝了一碗红薯粥,齐悦就抱着篮子坐上破旧自行车的后车座,由着余国庆骑得磕磕绊绊地赶到镇上,在霜露中等到班车,挤了上去。 这车上有赶去城里上班的,也有提着鸡鸭去看亲戚的,人的体味和鸡鸭屎臭味混在一处,鸡鸭齐叫,人声喧噪,齐悦差点没晕厥过去。 余国庆从她手里拿过篮子,给司机递了一盒烟就攀上了关系,而后成功地将篮子放到了司机座位后面的空档处,售票员也表示她会帮忙照看,且让人腾出一个靠窗的位置让他们待着。 推开窗户,新鲜的空气涌进来,齐悦放开了捂住口鼻的手,张开口用力呼吸了几口,边上余国庆嗤笑:“我就说你吃不了这苦,你还不信。” 齐悦脸色有些发白,但坚定地说道:“你有洁癖都能适应,我以后也会适应的。” 余国庆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眉头挑了挑:“你跟我比?我是男人。” “我是女人怎么了?女人能顶半边天。”齐悦觉得毛主席这话特别好用,伸手夺过他夹在手中的烟,“车上禁止抽烟。” “这是谁规定?”余国庆挑眉,望了眼边上抽旱烟的老农,而后转头问前边身着蓝色制服的女售票员,“售票员同志,你有规定车上禁止抽烟吗?” 女售票员望了他身上干净的白衬衫,目光转向齐悦,齐悦意识到此时还没有这个要求,便笑着道:“烟盒上标了吸烟有害健康的警语,这有害不仅是对吸烟者而言,对于我们这些被迫吸二手烟的人而言,危害更大。你每天在车上上班,这受害最大的就是你了,你有没有发现上班后肤色变得暗沉,嗓子也时常不舒服。” 勾着麻花辫尾稍把玩的女售票员,原本不以为然,但听到最后,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脸,又清了清嗓子,张口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假的,烟盒上没有警语。”余国庆翻了翻烟盒,压低声音凑在齐悦耳边说道。 齐悦脸上没有半点波动,认真地对女售票员道:“自然是真的,这吸烟的危害是我从一个当医生的长辈那里听来的,他特意提醒我,二手烟吸多了,肤色不好还是其次,严重的会让肺腑病变。”黄医生,原谅我把你当大旗祭出来。 女售票员脸色立即变了,手指着那抽旱烟的老农:“你,把烟灭了。” 那老农顿时不满了:“一个丫头片子的话,你也信,我抽了一辈子的烟也没生病……咳咳,噗!” 话未说完,老农就抑制不住咳了两声,张口吐痰。 齐悦立时将头转到窗外,就听到女售票员发怒:“我说过不许在车上吐痰,你还吐?还有,你再不把烟灭了,就立马下车!” “我都买了车票了,你凭什么让我下车?” “我把票钱退你,你给我立马下车!” “姑娘,姑娘我错了,我把烟熄了,这就熄了还不行吗?” 一番争吵,最终以老农熄了烟枪为结束。 “你厉害。”余国庆冲她竖起了大拇指。 齐悦摇头,认真地对他道:“我说的事实,我爷的病跟他常年抽烟脱不开关系。还有,这车上禁止吸烟的规定过不了几年就会出现。” 余国庆挑了挑眉:“你算得这么远,那能不能算算,我们今天会不会顺利?” 齐悦知道他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白了他一眼:“顺不顺利不是看你能耐吗?” “行,那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