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紧能包成这样?周琼心中怀疑,只不等他再问,那边黄医生哼了一声:“你是来看人的,还是来找事儿的?领来这一大帮人做什么?当我这卫生所是集市啊?” 周琼被黄医生毒舌了这一顿,才想起正事来,他先道了歉,而后指着眼神滴溜溜乱转的李老三道:“上次两村人争水打架的事,李家村负主要责任,李老三是挑头动手的人,罪责最大。而我们所长的意思是两方调解,就不抓去牢房了,给他们改过自新的机会。不过,两村受伤之人的医药费都得李家村人出,李老三罪责最大,那高达树的医药费由他出,那被打得伤了头在卫生所躺了三天的人就是高达树,麻烦黄医生先算出高达树这三天的费用……” 只他这话还未说完,李老三就跳了起来:“高大树的伤不全是我打的,凭什么要我全出?” 周琼扭头冷笑:“是不全是你打的,但你是挑头的,他的费用由你负责,是所长判定的,你要是不认,要去牢房蹲着。” “老子没钱,你要抓我去牢房蹲着就蹲着,还有免费管饭,这样的好事哪里找去?” 李老三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无赖样,竟是将蹲牢房当成了好事,那群李村人还在起哄叫好,直把周琼气得脸青了。 这样的无赖话李老三不在所长跟前说,却在卫生所说,显然是欺负他年轻镇不住他们。 不过有一点李老三说对了,牢房是管饭的,但这年头物资缺乏,牢房的压力大,一早就跟各个派出所说好了,除了穷凶极恶的罪人要放入牢房外,其他鸡毛狗碎的矛盾和争斗,就不要把人送到牢房占用资源和粮食了。 齐悦看到周琼的脸青一阵白一阵却没有立刻放狠话,就知道眼前这事麻烦了。 想着周琼终究有叫过她嫂子,便轻声提点了一句:“不服管教的人抓是要抓的,不过这费用也是要出的,他拿不出钱,但家里总归是有些值钱的东西。”李家人闹着跟雷军退亲,却把一百块钱的彩礼昧下不退,她不信李家一点钱拿不出来。 听了她的话,周琼眼前一亮,不想耳尖的李老三也听到了,手指着齐悦就大骂:“你个贱丫头,老子跟你有什么仇有什么怨,你出这么一个缺德主意坑老子!” 周琼啪地打开李老三的手,怒目叱道:“把你嘴放干净点,你本就有个挑头打人的罪责在身,再敢闹事,我现在就把你送进牢房。你别以为牢房的饭好吃,你这样的人进去,开山砸石头,下河通渠,什么活最累你就干什么,从天亮忙到天黑,一刻不能歇,一年后你要是还能好好地竖着走出来,我立马给你磕个头!” 周琼个高体壮,这段时间顶着日头在外面办案,一张脸晒得黝黑,大眼怒瞪起来,颇有些黑面门神的威慑,李老三被镇住,或者说被他话里的意思吓住,不能竖着走出来,那就是横着被抬出来? 脸色唰地白了,声音有些发颤:“我,我也没犯什么大事儿,你不能把我送牢房去,你们所长都说了不送牢房的……” 他一边辩解着,一边扭头寻求同村人的支持,但却看到同村人一个个倒退,目光闪烁,就是不肯跟他对眼,他又气又恼,张口骂道:“我挑头打人也是你们撺掇的,现在出了事儿,你们不能将责任都推在我身上!” 李家村的人自是不肯认下这事,张口反驳:“你打人可不是我们撺掇的,是你自己跟高达树之前结了仇怨,想要乘机报仇,我们本来只是想跟高家村的人理论,你先动了手,把事闹大了,我们没怨你,你反倒怨上咱们了,真是好没道理!” 双方推卸责任,眼见又要吵起来,周琼高声怒斥:“都别吵了!这事起因如何,又是如何动手打人的,你们自己心里清楚,派出所也调查清楚了,也给了判定。医药费的分配在派出所里也跟你们说清楚了,你们要是不肯出,就只能请你们一道去牢房住段时间,你们家人什么时候凑足了医药费,什么时候放你们出来。” 齐悦忍不住抬头看了周琼一眼,这个时代的牢房出入有这么随意吗? 周琼回了她一个苦笑,这样的操作当然不合规矩,也是行不通的,他就是吓唬他们,谁让他好好说理,他们不肯听呢? 事实证明,周琼这番吓唬很有效果,争吵的村民一下子缩了脖子,目光齐齐转向李老三,他要付的医药费最多,他要是出,自己也就别扛着了,但他要是不出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