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吃过早饭后,在去医大的路上,齐悦跟黄医生说了艾欣兰的情况。 黄医生拧起了眉头:“我上一次给她把脉就发现她脉虚,只是她这人牵着不走,拉着倒退,我不愿整这麻烦。” 齐悦:“……” 黄医生侧头瞥她:“你是不是觉得我身为医者,就该为病人操起老妈子的心?” 齐悦求生欲很强,飞快摇头。 黄医生嗤了一声:“你是我教出来的,我还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更年期是病,但这种病过几年就能自愈,顶多是家庭不太和睦。” “可她现在住在三进院里,她更年期发作不利于咱院里的和谐……” 被黄医生目光一扫,齐悦的声音越来越低。 “等她颅内淤血完全散开,她就可以搬出去了。”黄医生声音冷淡,“而且你看她何曾冲我和你师娘还有陈老发脾气,她不过是找软柿子捏而已。” 身为软柿子之一的齐悦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应,半响弱弱道:“她情绪不好,会影响我针灸的效果。” 黄医生睨着她轻哼一声:“你直说你想给她就行了,这事反正我是不会插手。”顿了顿又道,“你跟着我学了两年了,入医大也快一年,以后给人治病要有自己的的方案,你可以跟我讨论,但决定得自己下,后果也要你自己承担。” 黄医生说完,抬脚往前走。 齐悦怔怔的站在原地,过了好一会儿才追赶上去,神色认真的对他道:“师父我知道了,艾欣兰这病人我治,后果我也自己承担。” 黄医生目光锐利地凝视着她,严肃的问道:“你决定了?” 齐悦知道他问这话不单单指艾欣兰,还指她以后的发展,所以她肃容点头:“决定了。” 黄医生也点了点头,抬脚走进医大大门,齐悦紧跟之后,好似跟往常的日子没什么不同,但师徒俩知道,自这一步迈出去就不一样了。 她不再是跟着黄医生后面的助手,而是作为医者开始独立治病救人,她不能再有依赖心,她得自己立起来。 这一步看似容易,但走起来才知道其中的困难。 上午第一堂课上,齐悦自入学以来第一次分神,她回想前几天黄医生拒绝给艾欣兰针灸,将这事推到她的身上,还有他明明发现艾欣兰脉象上的问题,却隐而不谈,就是在等她主动担起来。 是她迟钝了,也是她依赖师父太久,理所当然将一些她也发现的症状给忽略了。 “齐悦,你起来回答一下我刚刚说过的问题。” 讲台上教授忽然叫她名字,齐悦醒神,刷的起身,但脸上却是茫然的,教授刚刚问的什么问题? 就在她犹豫着要不要直接回答不知道,一张纸条推到她桌上,她飞快的扫了一眼,那问题正好是她昨天就预习过的功课,暗松口气,不急不缓的说出了答案。 但台上的教授等她答完,又盯了她三秒才让她坐下。 齐悦坐下,擦了把虚汗,侧头冲身侧的杨柳道了声谢,杨柳冲她摆手:“教授还盯着你呢,你别分神,专心听课。” 齐悦立刻正襟危坐。 一堂课结束,杨柳却拽着她问道:“我还是第一次见你上课分神,老实交代你是遇到什么事儿了?” “一时半会我说不清楚,我现在赶去上课,你要是晚上没事,就去三进院吃饭。”齐悦提出的邀约就抱上书赶去上第二堂课。 “行吧,我放学后就去你家,到时你得把事情给我交代清楚了。”杨柳冲着她的背影道。 齐悦头也不回地抬头摆了摆,就快步下了楼梯。 到了放学,杨柳就直接去了三进院,但她却顾不上追问齐悦上课分神的原因了,因为院子里新搬进了住户。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指挥着好几个青年学生,将行李、家具、书籍一件件的往里搬,将院门都堵住了。 那青年学生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