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也和这按人分田的政策有关吧?”姚若愚摸了摸下巴,恍然道,“只有屠了那些世家,才能将他们手中的土地分发给百姓,所以他们才会如此尊敬宋凯。” “的确有几分关系,但是并不全是,”白俊儒颔首一笑,解释道,“完颜狂涛在四川奉行金人为一等,蒙人为二等,南蛮等少数民族为三等,宋人为四等,所以四川内的宋人少有能出人头地的。” “而在这种政策下,能成为世家一级的,要么是金人,要么是蒙人,极少是宋人,而且他们虽是宋人,却比金人蒙人对待宋人更加狠辣,所以宋院长虽然连屠千余人,但是因此深得百姓尊敬,不少人更称他为大文包青天。” 姚若愚莞尔一笑,苦笑着摇摇头,后方陈萌更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弄清楚了心底疑惑,姚若愚和白俊儒一起乘车巡游,沿街百姓俱是蜂拥而至,围在四周连连跪拜。 —————— 下课后,宋念送走最后一名学生,拿起扫帚弯身打扫起了书堂,顺带也将几个淘气包遗漏的课本叠起来放到讲桌角落。 清扫好后,宋念直起身,揉了揉微酸的腰肢,她似乎忽然想起了什么,因为刚刚劳作好而泛红的脸颊蓦地一热。 这时,她听见外面嘎吱一声,似是有人推门进来,不禁欣喜转头,正要招呼,笑容不由地一僵,来人是个四十出头的大婶,她兴冲冲地跑进来,也没留意宋念表情变化,急道:“宋家丫头,还在这儿呢,文王在外面巡游呢,大家伙儿都去看了。” “文王?”宋念微微失神,却是回忆起那人时常挂在嘴边的那句话。 “文王是我好哥们啊!”念及那人夸下的海口,宋念不禁掩口一笑。 见她自顾自在那儿傻笑,大婶连连跺脚,跑过去一把抓住她皓腕就往外面拖:“走走走,我家那臭丫头都跑过去看了,你说说,也不看看自己啥模样,还是个三个娃儿的妈了,还一脸花痴。” “哎,等等……”宋念急忙站住脚步,犹豫地看了眼四周。 那人一般每天都是这个点过来,只是最近不知道为什么,一连好几天没有来了,如果自己现在走了,会不会他恰好等会儿就过来? 犹豫了一瞬,宋念就是跺了跺脚,撅起小嘴,哼,活该他看不到自己! “走!”拉起大婶,宋念嘻嘻一笑,裹紧棉袍就跑出了书堂,跟着那大婶一起来到巷子外的街道上。 此时这儿已经是人山人海,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是拥挤在一起,争先恐后地探头望向正在缓缓朝着这儿行进来的车队。 那大婶可不是寻常人家,他父亲是巷子里的猪肉铺老板,据说还是军队退伍下来的,还有他那把杀猪刀,据说曾经杀过七个人,那凛冽的血气,慑的巷子里无数淘气包都不敢去猪肉铺捣乱,生怕那壮实的像野猪的男人提刀杀出来。 仗着自己魁梧的体型,外加家里那把杀猪刀的威慑力,大婶连挤带推,硬是带着宋念在人群中杀出一条血路,强行挤到了队伍前面。 瞧见前面赫然立着一排身披坚甲的天策甲士,大神掂量了下自家老爹的杀猪刀,果断选择放弃继续冲锋,拉着宋念连连探头,看向那越发接近的车队。 车队缓缓靠近,那车驾上的几道人影也逐渐在二女眼中变得清晰,那并不是宋念脑海中那道人影,顿时她眼中的光芒就微微黯淡,没了继续看的兴趣。 那大婶却是精神头十足,整个身子都快贴在前面那甲士的背上,朝着文王不停招手,直至车驾渐渐远去,在街角一拐,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中,她才意犹未尽地咂咂嘴,朝宋念笑道:“宋家丫头,那文王长得不怎么样嘛!” 瞧见几名天策甲士齐刷刷扭头怒视过来,宋念赶紧拉着大婶跑出了人群。 回到巷子,那大婶仍是絮叨着:“还不让人说,本来就长得不怎么样嘛,不过年纪还成,又是王爷,要是哪家姑娘嫁给他,后半生肯定享尽荣华富贵啊!” 宋念浅笑着,默默听了一路的絮叨,将大婶送走后,她立在书院门口,鼓着腮帮子,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四周,仍是没有看见那熟悉的身影,不觉一阵郁闷,转身少有暴力地一把推开木门,甩着袖子走了进去。 走入前院,宋念瞥了眼四周,就要往自己的房间走去,只是在来到井口边的时候,她却步子一顿,脖子有些僵硬地扭头看向井口,先前摆在这儿的木桶和拖把已经没了踪影。 喉咙微微滚动,宋念慢慢转身,一步又一步地来到学堂门口,木门如她离开时一样虚掩着,只是莫名地,在一股莫名的希冀鼓励下,她缓缓抬手推开了木门,映入眼帘的,赫然是那熟悉的人影正弯身拖着地面。 听见开门声,那人转过头来,霎时间,宋念眼中看到的,赫然是那熟悉到让人心尖儿都要发颤的痞痞贱笑。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