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令媛不敢回头,脚步又加快了几分。 这夜,心里发怄的又何止江令媛一人,二房大小姐江令瑶心里也老不高兴了:“母亲,江令宛真是好造化,竟然就这样攀上了四婶。” 二夫人余氏也叹:“真没想到,梅雪娘不声不响竟然能说动何娉芳,这个大嫂,的确厉害。” 江令瑶埋怨道:“都怪母亲平时不去跟四婶走动,才让江令宛抢了先机。” “我如何没去跟你四婶走动,我之前去过多少次,走得有多勤快,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四婶看着笑眯眯,人却不简单,咱们从前太刻意了,反让她起了防备之心。” 江氏遗憾地叹了一会,又笑着劝慰女儿:“你的婚事已经定了,永平侯府多显赫,皇后娘家,女婿容貌出众人又上进,有什么好怄的?快别眼红了,当心被别人瞧见了笑话。” 江令瑶脸一红,点了点头,心里依然有些怅然,那可是四婶何娉芳、定国公府的表小姐、五爷萧湛的亲表姐啊。 此时,桃叶已经把那包安乐药买了回来。 “你做的很好。”江令宛很满意,将一个巴掌大的瓷瓶递给她。 甜白瓷的小瓶很漂亮,桃叶以为是香膏脂粉,喜滋滋地接了,正打算说一些甜言蜜语表忠心,不料江令宛却道:“你把安乐药装到这瓶子里,明天一早去一趟庄子,把这瓶药与五十两银子交给庄头娘子李妈妈,银子是给李妈妈的,让她把这个药放在乔姨娘的饭食中。” 桃叶手一抖,吓了一跳:“小姐,您要毒死乔姨娘?” “别一惊一乍的。”江令宛笑了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意有所指道,“我是看乔姨娘在田庄受苦,怕她受不住,所以想帮她一把,让她早日脱离苦海。正所谓早死早……哦,不对,是让乔姨娘身上的“病”斩草除根,她能早日去享福,我也能一劳永逸,再也不为她操心了。” 说来说去,就是要除掉乔姨娘。 桃叶由满心欢喜变成心中大骇,手中的瓷瓶也变得烫手起来:“这……这要是被老爷发现了怎么办?” 还有二小姐,二小姐手里捏着她的把柄。若是二小姐知道了,她就活不成了。 不行,这事她不能干! 桃叶前一秒还信誓旦旦地表忠心,后一刻便退缩了。 江令宛安她的心:“你不用怕,这是慢性药。每顿饭放一点,一个月后,效果才会慢慢显出来,这就叫神不知鬼不觉。方法我都写在这封信里了,你一并交给李妈妈。” 桃叶心里打鼓,语气犹豫:“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怎么,你不信我?”江令宛落了脸色:“既然你害怕那就算了,我让竹枝去。” “别、别、别。”桃叶忙拦住了江令宛:“这种事怎么能交给竹枝……” 桃叶心思飞转,眨眼间好几个念头转过,罢了,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去就去! “小姐放心,我这就去,一定把话都带到。” 次日一早,桃叶再次出门,江令宛也如昨天一样去给四夫人请安。 到了永恬居正房,欢哥儿正在哭。 他生病了,王大夫说他肺部积了热,所以不思饮食,给他开了药。 可欢哥儿连饭都不愿意吃,又怎么可能吃药呢? 四夫人抱着他哄,可惜无论怎么说,欢哥儿就是不吃。 可不吃药怎么能好呢? 四夫人没办法,不顾欢哥儿哭闹强行喂药,好不容易喂了一点,欢哥儿“哇”地一声吐了出来,小脸涨得通红,一边哭一边咳嗽:“母亲,欢哥儿没生病,欢哥儿不要吃药。 小家伙委屈,泪眼汪汪的,闹了这一场,又疲又累,精神越发不好,看着可怜极了。 四夫人没办法,只好把欢哥儿抱在怀里哄:“你真是要了我的命了。” 江令宛想了想,就退了出去,过一会她去而复返,捧了一个黑漆托盘进来了。 托盘上放着一个青花小提壶,两个同色的小碗。 欢哥儿又要灌药,忙挣扎摇头:“欢哥儿不喝,不喝。”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