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她就这样顶着一副“我一点也不害怕一点也不紧张一点也不慌”的没什么表情的表情,平静地直视着几公分外商迟冷漠的脸。 对方笔直盯着她,冷黑的眸子里充满看猎物似的兴味。不语。 悦耳舒缓的音乐声飘散在空气中。 整个宴会厅气氛微妙。 众人跳舞的跳舞,喝酒的喝酒,一片和谐又自然的表象。赵家虽不可与商氏相提并论,但好歹是个显赫豪门,晚宴邀请来的客人自然也全是b市上流社会人士。名流圈最重要的生存法则有两条,一是“察言观色”,二是“伪装”。因此,众人虽然对那位突然空降晚宴的商家大佬充满好奇,但他们表面上依然一副该干嘛该干嘛的淡定姿态。 撇开商家的雄厚财力、百年家史和庞大复杂的背景不提,仅“商迟”二字,便象征着绝对的实力与霸权主义。 关于这个男人的传说实在太多了,那些大洋彼岸黑色世界里尔虞我诈的血腥故事,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其实没几个人能分得清。众人唯一确定的是,商氏自将发展重心从纽约移回中国后,便以雷霆之势彻底洗牌b市商界,不与任何企业联盟,不与任何家族交际,独断专行,霸道强硬,以一种绝对不容质疑的姿态强势入侵,大开杀戒,短短几个月便稳坐了头把交椅。 以商氏的地位和这个家族一贯的冷血做派风格,众人可以确定,任何一个冠以“商”姓的商家人,哪怕是花园里修剪花草的一个园丁,都不会把赵氏的董事长赵国良放在眼里。 因此大家实在想知道,能令商大少纡尊降贵赴今晚这个晚宴的原因。 众人心下好奇又不敢表露出来,纷纷拿余光偷瞄,于是便瞧见了如下一幕:商总进门后面容冷漠目不斜视,没有和晚宴上的任何人说话,甚至没有看他们一眼,笔直便走向了宴会厅的东南角位置。 那角落毫不起眼,摆着张单人沙发,沙发上窝着一只小猫似的年轻姑娘。 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影将姑娘完全挡住。从众人的角度只能看见商迟优雅俯身的背影,和姑娘纯黑色冰丝鱼尾裙的裙摆一角,至于两人在干什么在说什么,隔得太远,众人不得而知。 但是这种抓心挠肺的好奇并没有持续上太久。 因为在数秒钟的安静僵持后,商迟终于有了下一步动作——他微动身,往后退了半步,然后便在白珊珊诧异的目光中捏住了她细细白白的手。 男人肤色冷白,五指修长干净有力。不似寻常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富家子弟那样细皮嫩肉,他手掌宽大,掌心虎口和指腹都结着一层薄而硬的茧。 粗糙冰凉触上滑腻温暖,反差强烈到令人心颤。 白珊珊:“?” 白珊珊心脏漏掉一拍,下意识地便把手往回抽,试图挣脱他的掌控。 然而商迟五指收拢,轻而易举便将姑娘软白的小手固定住。他盯着她的眼睛,目光专注,充满兴味,片刻,勾了勾嘴角,低头轻轻吻住了那只雪白小手的手背。 像一个虔诚亲吻主教的信徒。 “……”白珊珊浑身一僵,手背皮肤在他嘴唇下不受控制地跳动了一瞬。清晰地听见周围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中传来了几声代表惊讶的倒吸凉气。 “或许,我有这个荣幸,”商迟好看的薄唇弯着,盯着她,带着某种看准了猎物只待最后致命一击前的平静和优雅,低声说:“邀请我的公主跳一支舞。” 疑问句式,但分明是陈述语调。 “……”跳个巴啦啦。 这什么神展开。 请问,谁要和你个变态跳舞啊? 白珊珊面上修炼多年的镇定开始分崩瓦解。她嘴角抽了抽,吸气,吐气,努力维持着嘴角的人畜无害的职业假笑。她摇摇头:“抱歉,商先生,我不会跳舞。” “你不用会。”商迟淡淡地说:“跟着我就好。” 白珊珊:“?” 白珊珊笑容满面地看着他,轻声,“不好意思,我刚才说错了,重新纠正一下——商先生,我不会跟您跳舞。” “我的公主可以任性,可以胡作非为,也可以无法无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