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春芳乐了,“你还说呢。张老师让你回答问题,你回答的鸡腿居然是15只。老师问你,为什么是奇数。你还振振有词说,‘人都能断腿,鸡为什么不行?’” 李盼娣羞窘万分,“然后你们笑了我一个暑假。你还说呢,明明是好姐妹,你却带头笑话我。” 刘春芳闷笑,“我不是笑话你。我就是觉得你居然敢在张老师课上讲笑话。你真的很有勇气。” 李盼娣怔了怔,一脸无辜,“我没讲笑话啊。我算了,确实是15只啊。” 刘春芳傻了眼。啊?何着他们以一直以为她在讲笑话。原来当事人是真的算出来是奇数啊。她……她还真是个天才。 …… 两人说说笑笑,很快到了厂里。 李盼娣把行礼放好后,就告辞离开了。 她回来的路上,看到一处人家从墙探出一枝繁花锦簇的海棠花,艳丽逼人,又熠熠生姿,很是漂亮。 “你找谁?”就在这时,门从里面被打开,一个四十来岁的妇女走了出来,她手里跨着篮子,警惕地看向李盼娣。 李盼娣冲她笑了笑,指着海棠花道,“这花可真漂亮。这叫什么花啊?” 妇女白了她一眼。花就是花喽,还叫什么名字。 她转身关门想要离开,却听到里面有个苍老的声音传来,“让她进来。” 妇女锁门的动作一顿,却在下一秒把门推开,转身冲着还在发呆的李盼娣生硬地说道,“老太太请你进来。” 李盼娣呆了两秒,还是走了进去。 这处院子的围墙是她从未见过的高,足足有两米,这在整个县城是独一无二的。 院子靠墙,大约有一米处,栽了一棵碗口大的海棠花,花下正坐着一位满头白发的老太太,她的头发像雪一样的白,微微卷曲,却打理得一丝不苟,她脸上的皱纹很深,给人一种历尽沧桑的衰败。她的眼神很平静,唯一的情绪就是好奇,打量着面前这个人。 “你认识海棠花?” 李盼娣老实摇头,“不认识,就是觉得挺好看的。” 老太太轻嗤一声,神色淡了几分,“昔日芙蓉花,今成断根草。以色事他人,能得几时好。再美好的花,终究都会化为尘土。” 她说得太深奥,李盼娣听了个半解,干巴巴地道,“老太太,我先走了。” 老太太微微颔首,手抬了抬。 还真是个怪人!李盼娣在心里腹诽,转身出了院门。走了两步,她回头看了眼院墙,别说能把钱盖这么高,还真是不是一般人。 木材厂锯木房,机器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几个工人有条不紊忙着手里的活。其中有两个工人一前一后站着,手里举着一根长木,一点一点往前推进。不一会儿,木头被机器裁成一截。 前面那人工人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直了直酸痛的腰。 旁边一人似乎是个组长,看了眼手表,大手一挥,“好了,先歇一会儿。” 众人大松一口气,纷纷跑到院子里的洗手池洗手。 几人坐在墙根底下歇息。 一个男人道,“组长,最近厂里效益不错,咱们是不是应该加工资啊?都七八年没加过工资了。” 组长喝着凉白开,斜睨了他一眼,“想加工资,你自己去找人事科长啊。我哪知道。” 男人呵呵笑,“我就是说说而已,你也知道我都生了仨孩子了,天天勒着裤腰带过日子。” 组长笑骂,“养不起,你就别生。谁让你非要生那么多。” “那怎么行。我总得要个儿子传宗接代啊。好在这第三胎终于是个儿子。我干活也有奔头。” 组长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