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别当真。这自古的珠宝都出在西域,什么红蓝宝石祖母绿,翡翠金钻哪个不是由西疆那些异族人的手里转到这上京城的?悦妃妹妹只怕从不把这些东西放在眼里呢,如今又来取笑本宫。”贤妃说着,狠狠地剜了容悦一眼。 “贤妃姐姐你又何必谦虚,陛下又不跟你抢。”谨妃从旁打趣道。 贤妃暗暗地横了谨妃一眼警告她闭嘴,又笑着对皇上说道:“陛下,两位妹妹打趣臣妾,您可得给臣妾做主。” “做主不做主的,你给朕看看你的宝贝再说。”皇上忽然对贤妃的寿礼升起极大的兴致。 贤妃无奈,只得命李庆芳把收的寿礼拿几样上来给陛下过目。 容悦看见贤妃对李庆芳使眼色,便笑着说道:“陛下,贤妃姐姐偏殿里的寿礼堆积成山,李公公一个人可拿不了那许多过来。” 贤妃的笑容越发的僵硬了几分,皇上则拍拍容悦的手笑道:“还是你想的周到,张万寿,你去帮帮李庆芳。” 张万寿忙躬身应了一声,转身又看见赵万康,笑道:“老赵,你也别在这儿杵着了,一起来吧。” 容悦又吩咐陈存孝:“你去搭把手。” 如此,由张万寿为首,带着赵万康陈存孝等人都跟着李庆芳去菁华宫的偏殿搬寿礼去了。 贤妃实在想不通为何皇上会在这种时候给自己下不来台,如此纵容着悦妃和谨妃跟自己过不去,好歹自己也是肃王的母妃!然而她却不敢怪罪皇上如何,只把这笔账暗暗的记在周皇后和容悦身上。 不过如何算账是以后的事儿,今天这一关显然是没那么容易就能过的。 那些寿礼的确是太过奢华,贤妃心里自然是有数的。只是这几天朝中的老臣们纷纷提出立太子的事情,而肃王的呼声又是最高的,平日里依附在公孙门下的那些人此时自然是竭尽全力的巴结,那些之前跟公孙家没什么往来如今又想攀附的当然也不会放过这次机会,而公孙一族自视甚高,肃王更是目空一切,自然不把这些珠宝物品等放在眼里,可皇上的心里却不会这样想。 自从过了年就一点雨雪都没下,眼见着春旱成灾,前几天户部还提出国库空虚,要朝廷诸位大臣们一起想办法以备春旱之需,然因户部尚书王彦一向不把肃王府和宰相府放在眼里,公孙铨当时在朝堂上就直接弹劾王彦无能,不能为皇上分忧只会哭穷。然后转过头来不过三五日的光景就为贤妃的寿礼大肆铺张,这样的对比也太鲜明了些。 贤妃心思急转,还没想出什么万全之策时,张万寿已经捧着一个金丝楠木整雕的盒子到了皇上面前,献宝似的说道:“陛下,奴才觉得那满屋子的寿礼就数这一件最好。” “拿来给朕瞧瞧。”皇上说道。 “陛下您看。”张万寿上前去把盒子打开,里面的东西闪出一道道柔和的光芒,惊艳了皇上的眼,“这是……?!” “陛下,刚才贤妃姐姐说这是东海千年不遇的宝贝,叫皓澜珠。刚贤妃姐姐还说臣妾在西域什么宝贝没见过,就这件宝贝若不是贤妃姐姐这里有,臣妾怕是这辈子都难见到。”容悦笑道。 “别说你没见过,朕也是头一次见。”皇上脸上带着微笑,心里却已经不舒服了,“这宝贝是谁献上来的?倒真是有心了。” “是臣妾娘家的兄弟媳妇送来的,陛下若是喜欢,臣妾转送陛下如何?”贤妃忙讨好的笑道。 皇上淡笑摇头:“这可不好,既然是你娘家人送给你的寿礼,你该好好收着。朕却不好打你的秋风。” 贤妃忙又笑着自责:“臣妾真是糊涂了!这天下万物都是皇上所有,凭什么东西在臣妾们眼里是珍贵的宝物,在陛下眼里也不过是博一笑的物件儿罢了。陛下浮游四海,心系天下,怎么会把这些东西放在眼里?” “嗯,好一个富有四海,心系天下。”皇上淡淡的笑了笑,对张万寿说道:“朕好像还有几分要紧的奏折要看?” “是的,陛下出乾元殿的时候那折子刚送进来,因为是贤妃娘娘寿辰老奴没敢回陛下,那可都是江淮一带灾区的奏折,这春旱如虎,一半天的工夫还不知道要饿死多少人呢!”张万寿说着,把手里的金丝楠木盒子交给贤妃,又赔笑道:“如此宝物实属罕见,娘娘千万收好。” “陛下!这宴席还没开,您好歹喝杯酒再去忙呀。”贤妃看着皇上已经起身往外走,忙跟上去劝道。 “你这里宾客如云,且好好地乐一乐吧。朕还忙,等晚上再来。哦,对了——”皇上说着,转身问张万寿:“张万寿,朕的寿礼给贤妃娘娘送来了没有?” “回皇上,一大早张公公就叫人把寿礼送来了,臣妾谢陛下恩典。”贤妃说着,忙在皇上脚边跪了下去。 “哎呀,都老夫老妻了,别这么客气了。起来吧。”皇上伸手把贤妃拉起来,又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