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望侯爷海涵、笑纳,感谢之至。 简短几句已将她对书本的喜爱之情表达得淋漓尽致,令圣元帝偎贴不已,龙心大悦。 暂且把帖子压在一本厚厚的书册里,以免弄皱破损,他这才取出夹宣赏玩,沉吟道,“夫人果然不俗。” 秦凌云取出几粒佛珠,意有所指地道,“有人视珠玉为宝,有人视文字为宝,不过是眼界宽窄不同,内涵深浅不一罢了。然而世道缭乱,黑白颠倒,庸俗者大有人爱,备受吹捧;高洁者反被厌弃,明珠蒙尘,实在是可悲可笑。镇北侯夫人的确不俗,但谁又能欣赏呢?” 朕欣赏至极。这句话如鲠在喉,久久难吐。圣元帝冷瞪镇西侯一眼,无情摆手,“回礼已经送到,你可以走了。” 被用完就丢的秦凌云只能行礼告退,离开未央宫后站在路边笑了一会儿才溜溜达达出了皋门。 屏退闲杂人等,圣元帝取出回帖继续阅览,心中一阵欢喜,一阵遗憾,隐隐还有些沉郁而又连绵的闷痛。 他出身行伍,周围皆是粗俗之人,惯爱打打杀杀,舞刀弄枪,连女子也不能免俗。唯独他爱读书识字,与旁人显得格格不入。他是头一回当皇帝,自然不懂治国,哪怕心中迷茫踌躇,却绝不可被外人察觉。 为了彰显威仪,稳住朝局,再苦再难他只能独扛,每当夜深人静辗转难眠时,便极其渴望有人能说说话,或指引迷津,或谈笑解乏。关素衣便在这个时候出现,似星火掉入鳞粉,与他的思想乃至心灵,碰撞出炫丽的光焰。她不会像朝臣那般把自己的观点强加给他,逼迫他采纳,她只是痛痛快快地说,旁人也只需痛痛快快地听,末了相视一笑,酣畅无比。 这样的态度无疑是最舒适的,也是最安全的,堪比琼浆玉液,饮之成瘾。 圣元帝笑一会儿,叹一会儿,终于将回帖与夹宣收入暗格,躺下安眠,徒留白福惊骇不已地忖道:皇上怎么又跟新任镇北侯夫人扯上了关系,看样子还挺上心。赵侯爷,您可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第45章 妯娌 翌日卯时,惊蛰楼内,一名小厮跪在床边低喊,“大少爷,时辰不早了,您还要去正房给夫人请安呢。快醒醒啊大少爷,大少爷?” “吵死了!你给我滚出去!”赵望舒迷糊中便是一个枕头砸过来,将那小厮吓得倒退几步。踌躇片刻,他又硬着头皮喊道,“大少爷,夫人这会儿正等着您呢,您若是再不起来,咱们这些奴才就该担一个伺候不力的罪名了。” “关氏关氏,什么都是关氏说的,真烦人!”赵望舒彻底睡不着了,顶着一头乱发爬起来,愤愤道,“她自个儿都说了不会管我和姐姐,我还凑上去干嘛?况且姐姐也说我们并不需要搭理她,只管多多亲近外祖父和大姨母。她关家再厉害,能厉害得过婕妤娘娘?能厉害得过国丈?我外祖家那可是正儿八经的皇亲国戚!” 赵望舒鼻孔朝天地哼几声,这才光着脚下地,咕噜咕噜灌了几口茶水。他从小到大只懂得吃喝玩乐,脑子许久不用便越来越混沌。昨日叶家发生那样大的事,他竟丝毫未曾多想,只以为报予皇上知晓,他自然会派人去查,只等把贼子抓住就算完了,对叶府并无影响。故此,当赵陆离和赵纯熙忧心忡忡,辗转难眠时,他却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般,照常吃,睡,玩耍,还为摆脱关氏的“折磨”而暗喜不已。 小厮也是个没见识的,迟疑道,“那咱们往后都不去正房了?都不用给夫人请安了?也不用去她那里做功课?” “去个屁,让她自个儿玩去吧!”赵望舒在丫鬟的伺候下洗漱干净,穿戴整齐,嬉笑道,“去街上给夫子沽几坛烈酒,告诉他我今日不去族学,让他帮忙周全一二。没有关氏整天管着、扣着,我总算是活过来了!走走走,咱们去西街看人斗狗去!” 小厮虽有些忐忑,想想叶家最近几日的荣宠又放下心来,自去集市沽酒不提。 蓬莱苑里,赵纯熙早已清醒,目下正坐在梳妆台前打扮。不用去正房和正院请安,也不用跟在关氏左右学习俗务,她竟觉得迷茫不已,盯着铜镜里模糊的面容,慢慢有些痴了。 荷香与雪柳将珠钗、耳环、手镯等物一一戴在她身上,不停夸赞,“小姐长得越来越美了,这样的品貌才学,何愁将来婚嫁?只要侯爷透个口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