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将伞递给老人,“这把伞,就留给下一个没有带伞的人吧,” 说完,转身离开。 墓园老人拿着伞,看了一眼墓园里的两人,又侧头看了一眼离开的年轻人,嘴唇蠕动了一下,最终什么话也没有说,摇摇头转身离开,这个地方,大多都有许多无法开口的故事,他又何必,强行揭开别人的伤疤。 雷声伴随着雨滴呼啸而来,轻轻重重的打在墓碑前的两人身上,厉绍景几乎是下意识的就顾深深揽入怀中,将她的头埋进他的怀里,替她遮挡掉这秋雨。 顾深深的眼泪终于忍不住,伏在厉绍景的怀里痛哭出声,几乎快要破碎掉的声音混合着雨滴,直叫厉绍景的心都跟着一寸寸碎掉。 “厉绍景,怎么办,我没有爸爸了。” “我没有爸爸了。” 顾深深伏在厉绍景的怀里,哭的不能自已,雨滴滴落在两人身上,单薄的衣服很快就被打湿,厉绍景搂着她,像是搂着一整个世界,轻轻的拍着她因为哭泣而颤动的脊背,低声的安慰她, “你还有我,我就是你的家人,不要哭,你这样哭,伯父和伯母在天有灵也会舍不得你哭的。” 厉绍景不会安慰人,话到用时方恨少,此时的他才恨自己为何不能将商场上的言辞转换为安慰她的话来,哪怕多说一句,也是好的。 天在哭泣,人也在哭泣。 那一天,是顾深深这辈子也不能忘记的梦魇。 厉绍景整整守了她两个礼拜,这期间,她只是睡,只是吃,一直住在厉家,厉妈妈难得没有和儿子抬杠,忙前忙后的炖鸡汤又是熬人参的,只是越补人越消瘦,厉妈妈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两周以后,小西再也受不了她这样,直接冲到了厉绍景家,在厉绍景还没反应过来之前砰的一声将厉家众人锁在门外,怒气冲冲的看着那个坐在床上双手抱膝盖的女人咬牙切齿。 “顾深深,你tm要这样消沉到什么时候,你不知道,大家看着你这样都要急疯了吗。” “还是你觉得你这样,就能把你爸爸换回来,”小西怒道,“我告诉你,你这样做换不回来你爸爸,只会让担心你的人心寒,你以为你这是在惩罚别人,其实是在惩罚你自己,” 厉绍景在门外听着里面一声又一声的指责,额头的青筋直跳,这两周他寸步不离的守着她,就怕她发生意外,以为小西来了会帮助她走出困境,谁知道却是这样,万一出了事情怎么办。 连声在外面怒吼,“你特么住嘴,你别说话,深深你别听她的,” “该死的,这门怎么一直撞不开。” 关键时刻厉爸爸去了公司坐镇,厉绍景离开那么久,公司总需要一个人支撑的,厉妈妈也是心痛,拉住想要撞门而进的厉绍景说,“让他们好好谈谈吧,这个时候,你去没有用。” 厉绍景急的眼睛都红了,“可是这不是谈谈,” 厉妈妈难得的严肃,拉着要打电话叫保安的厉绍景往楼下走,“他们是朋友,我相信她更不愿意看到深深这个样子。” 屋内,除了小西沉重的喘息声再无别的声响,顾深深始终低着头,下巴靠在膝盖上,像是在听别人的故事。 小西看她那个样子,就跟魂魄被人抽走了一样,只剩下一个驱壳在那里,没有生机,小西骂着骂着眼泪却流了下来,扑过去抓住顾深深没有温度的手往她的脸上摸,“你觉得你这样就是难受了吗,你以为你现在是孤身一人吗,你看看门外为你担心的人都能排着队到我家了,你以为你是最孤单的那个,其实你不是,你起码还有厉绍景陪着你,我才是最孤单的那一个。” 小西最不愿意说的就是她的身份,因为她是孤儿院长大的,不知道父甚母名,全靠一个孤儿院的老院长把她拉扯大的。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