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锐如林轻远,自然察觉到了,宫中的宫女太监看向自己不同寻常的神情,却也浑不在意,并不加以理会。他眼下着实是疲累的紧了,还顾不上旁人去纠缠这个。 因此,林轻远只是一味向前走去,并不将目光多投入到身边的宫女太监之中。瞧着林轻远这般冷肃的模样,一众宫女太监更是静若寒蝉不敢多言,只能着眼于眼前的事情,连眸光都不敢往林轻远的方向多投掷几分。待到林轻远走的远了一些,嘻嘻嗦嗦的议论声,才渐渐的从她背后传来。 林轻远也不管他们自己,只自己一个人独身向前走去,昨夜同沈霍,这一场比试,虽然称得上是酣畅淋漓,也确实是叫他累极了。两个人势均力敌,又如此针锋相对,彼此之间的疲累,自不可同外人说。 就这样,林轻远一路前行着,直走到了自己门口的方向,这才有些愣住了。只见站在自己门口,焦急等待着的,就是一身着黑衣之人。 这黑衣人的面孔也被黑布遮掩着,叫人看不出他的面容几何。只能隐隐看见那没被黑布遮掩住的眸子,射出来几丝锐不可当的光来,叫人知道此人并非善类。 林轻远的眸间闪过了几次诧异,却并不是畏惧的神色。只见林轻远,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加大了步伐,几步走到了黑衣人的面前,看向他的方向,皱着眉头说道:“你怎么来了?” 另一边,那黑衣人也察觉到了眼前的动静,抬起头来,见是林轻远之后,眸子之间的警惕之色,尽数华为了欣喜,积极迎上前来,无不激动的说:“庄主,您究竟去了何处?属下今晨便来了,可宫中的宫女太监却并不知道你去了何处,无奈之下,只好一直在此处等候着。” 说到这里,黑衣人这才注意到的林轻远身上密密麻麻的伤痕,眸间不由得闪过了几次惊诧:“庄主,您这究竟是怎么了?” “此事稍后再提。”林轻远摆了摆手,“你今日找我来,可是宁贵人那处有了消息?” “正是。”提起正事,黑衣人也严肃了起来,从怀中掏出了一封书信。 只见那黑衣人一边将书信掏了出来,递给林轻远,一边低声道:“今早宁贵人收到了来自吴王殿下的这一封书信,不敢耽搁,忙唤来了属下。” “我知道了。”听闻是顾之衡所送来的书信,林轻远的眉头微不可察的皱了一皱,也不多言,只伸过手去,接了那书信,旋即便展开看了起来。 林轻远手上动作极快,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便将这书尽数展开,细细看了起来。许是怕人发现的缘故,这信倒是写得极简单的。不过寥寥数语,便将事情交代了个大概。 只见信上再明白不过的写着:“时机成熟,当可对太子动手。此乃见血封喉之毒,你好生利用,旁的想必不用本王教你。” 待看到了最后一句,林轻远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伸过手去抖了抖书信,果真从书信里头,找见了一个小小的油纸包。将那油纸包打开来,是一小撮细细的白色粉末,想必便是信中所说的那见血封喉的毒药了。 “呵。”林轻远不由得冷笑一声,眸间划过了一丝轻蔑:“不过是个跳梁小丑一般的人物,还敢如此放肆?” 一旁的黑衣人听着林轻远这么说,也不敢插嘴,只是安静的站在一旁,静静等待着。只见林轻远冷笑过后,眸间又划过几丝考量。 细细考虑了一阵子之后,林轻远心中这才有了定夺,又转过头去,看着那黑衣人吩咐道:“烦请你现在再去宁贵人那处一趟,邀她来到竹贤宫之中商议。” “是。”黑衣人应下林轻远的命令,刚刚转过身去,就想要离开。忽的又想到了什么,复又转过身来,看着他道:“只是……庄主,将地点安排在竹贤宫中,不会被旁人发觉吗?” 看着黑衣人明显带着愣怔和犹疑的眸光,林轻远先是沉默了半晌,继而笑出声来,拍了拍头,道:“这倒是,我的疏忽了,多亏你提醒。” 说罢,林轻远又看向黑衣人的方向吩咐道:“同宁贵人说,还是老地方见吧,在今日午后便可。我昨夜一夜没睡,也是时候该歇一歇,缓一缓精神,才能好好想想这些事情,寻出一个对策来。” 林轻远这么一说,黑衣人仿若是猛然想起了什么一般,忧心地看着他道:“说到此处,庄主您昨日究竟是去了哪里,怎么落得这一身伤回来?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