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皇上的话,却只是沉默。也不知道沉默了多长时间,沈霍这才找回来自己的声音,颇为艰涩的同皇上说道:“多谢父皇。儿臣……记住了。” 沈霍言语之中的勉强,皇上却并没有听出来,只是满意笑了笑,说道:“记住便好。皇儿今日的表现着实不错,朕希望你再接再厉。” 皇上的一举一动,都显得是对沈霍极为欣喜满意的模样,然而沈霍却并感不到几分欣喜雀跃,只是觉得苦涩的很。他强忍住了心中悲痛,默默安慰自己,终有一日何所依能够再回到他身边,这才稍感安慰,面色也缓和不少。 随后,沈霍便同皇上告辞,回到了自己房间之中。而次日皇上的圣旨也已然下达,正是按照着那日沈霍同皇上所说的法子,稍加修饰整理而成。 这般不同于往常防洪救洪的措施,一开始引起了朝中的轩然大波。皇上却并不管群臣的反应,只顾着把命令下达到肃州等地。 起先,对着这件事情,众臣都不报什么期望。然而没过了几天,肃州便传来捷报,言说,按照皇上下达的圣旨里头的法子,肃州的洪情已经得到了控制。不仅如此,其他各个肃州周边干旱地方的旱情,也有了缓解。 皇上听得这些个消息之后,心中自然是满意的紧,对于沈霍又添了几分看重。而沈霍借着皇上的这几分看重,在朝堂之上渐渐巩固了自己的地位,在朝中风头大盛,隐隐有几分盖过了顾之衡的意思。 前朝之中诸多风起云涌,而后宫里头,也是诸多变换,不得安宁。因着这些日子皇上常常留宿在宁辛夷宫中,因此宫中诸多后妃都是极为嫉妒,虽然不敢明面上使坏,可暗地里面也总要下些小绊子。 对于这些情景,宁辛夷一一看在眼里,却只是不屑一顾。她本就无心于后宫之中的勾心斗角,更是厌倦极了这些纷争。只是为了林轻远,这才苦苦留在宫中,拼命坚持着罢了。 只是庄主他……还会回来吗?这样想着,宁辛夷不由得觉着几分心如刀绞。 距离林轻远随着何所依的队伍一同离开大周,已然约莫过了一个月的时间。这一个月之中,林轻远对于宁辛夷,不仅没有消散,反而是愈演愈烈。 仿若一闭上眼,那身着玄衣,眸间几番冷意,叱咤风云的林轻远就在身边一般。可睁开眼,面前空无一人的情景却总是打破宁辛夷的幻想,叫她从梦中醒过来。 宁辛夷深深叹了一口气,面上的忧愁不由得更浓厚一般。一旁的欣儿看的有些着急,不由得轻声呼唤道:“贵人,您还好么?奴婢瞧见您脸色不大好的样子。” “无事。”宁辛夷不想让欣儿担心,便只是摇了摇头,勉强笑了一下,“不过是在宫中憋闷的久了,有些疲累罢了,不碍事。” 瞧见宁辛夷这样,欣儿却仍旧是不大放心,只提议道:“既然贵人在宫中待的烦闷,那不如奴婢同您前去出宫走走,到御花园之中散散心,您看可好?” 宁辛夷听了之后,只略略沉吟片刻,旋即点了点头:“也好。在宫中待着也是烦闷,索性出了宫去,说不定会好上许多。” 这样说着,宁辛夷便同欣儿换好了轻便的服装,略略收拾一番,向着翠意宫之外走去。 此时正是秋高气爽的时节,褪去了夏天的燥热去,偏偏还没有冬日的凄寒肃萧,正是最为舒适的季节。宁辛夷同欣儿静静走着,沿途呼吸些新鲜空气,倒也觉着心境开阔不少,不似先前烦闷。 只是鬼使神差之间,宁辛夷竟然又走到了竹贤宫的地方。此时恰好一阵风吹来,吹动了期间的竹林,发出沙沙的声响,宁辛夷的脚步不由得顿住了。 他略略偏了偏头,向着竹贤宫里头的方向望了过去。这时的竹贤宫之中,林轻远所留下的一切印记,早就已经消散无形。只有那竹林,还隐隐有几分那人在的风骨。 宁辛夷目光转向了竹林,痴痴看着。一时之间,不由得落下了两行清泪。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本以为只有书中才会出现的情景,没想到竟是字字契合自己眼下的心境,只叫人越想,越是难过的紧。 偏偏自己同诗人还有几番差别。从始至终,自己便不过是一个配角罢了。思及此处,宁辛夷便更是觉着心酸,面上不由得带了几分自嘲笑意。 林轻远一直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