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萧度提起来,她都忘了一般人都得按着规矩来呢。梁玉一脸的尴尬:“留下来挺好,挺好,哈哈哈哈。水纺车造好啦,其实我是来谢谢萧司马的。” 袁樵与萧度都将王刺史放到一边,问:“好了吗?那可要去看看了。” 梁玉道:“请。” ~~~~~~~~~~~~~~~~~~~~ 萧度与袁樵暂将手上的活计放下,一同骑了马往城外作坊那里去。路上指指点点,这里的铺子好像装修了店面,那家卖小食的铺子买的人多了些。袁樵对萧度说:“比起去年,他们的气色也好了些,可见今年收成不错,也都惠及百姓了。” 收成好与百姓日子好过是两回事,如果赋税重,收成再日子也难过得紧。萧度道:“既如此,秋收过后水利的工程就能动工了。” 大兴土木的一个要诀,是不能激起民怨,这是萧度从萧司空那里得到的教诲。为政怎么可能不兴建工程?水利、道路这两条就得不断地去做,盖因河道会淤积、道路会损坏,维护不能解决问题的时候就只有重建。如何建就是一个大学问了,不止是设计、工期、资金、人力等等,还有人心! 多少大事坏在“人心”上。 袁樵道:“粮仓里才能养几只耗子,这一来又要饿着它们啦。” 说得萧度一笑。 说笑几句,作坊就到了,老远就看到了水纺车高大的转轮。三人先到水纺车那里,看到已经有工人在那里了,钱同指挥着一群帮工、学徒剖开巨大的木料,王吉利也被召唤了来,正与一个工头模样的人说话,又有一些秋收已经完成,过来打零工的人在一边和泥。 萧度问道:“这又是要做什么?” 这个袁樵就猜到了:“是要再建一处作坊么?” 梁玉道:“是。以后必不止一架水纺车,又要进料、又要出线,还得建库房。这一处,与那边织布的作坊,日后要是能连成一体,就更方便了。” 两人近前,饶有兴味地看着水流冲击之下水轮不断地转动,沿着轮子、横轴等等一路看下去。他们两个都知道纺线这个工序,大长公主府里装样子还摆过一架纺车增加奴婢每日擦试的工作,纺车的模样他们都是知道的。一旦看到二十几支纱绽同时被带得飞轮,都吃了一惊。不由自主的,两人又回过头支,从轮子一路再看过来,确认这真的是水纺车带动的纱锭。 袁樵小小地吸了一口气:“这能产多少纱!” 梁玉道:“这才新修,我也不知道确切数目,不过一天几十斤是有的吧,”她知道袁樵想问什么,又补充了一下,“一个人,一日纺线不过数斤,即便是脚踏的纺车也不过翻番,至多两番。这个,二十倍?” 萧度也呆了:“这般多?有了这个,以后民妇都不用纺线啦!她们只要织布就行了。这能省下多少人力?耕织、耕织!”真是政绩了哎。以楣州的土地条件,想致富得等下辈子投胎到一个富庶的地方才行,但是织布就不需要本地土壤好,楣州的交通还是可以的,不然不能把梁玉给流放到这儿。 萧度激动地拉着袁樵的手说:“我想到了!修路!疏通河道!” 只要交通便利了,原料源源不断地进来,楣州有这个优势,发展成为大宗布匹的产地,则周边乃至更南地的地方的衣被都能被楣州垄断了。萧度的脑子里很快勾勒出了楣州的地理位置、周边的州县、山川、道路。他认为这个可行。 “不行的。” 萧度想得正美,冷不防被泼了盆冷水,四下扫射,将目光定格在一个年轻的匠人身上。萧度认识他,这正是大长公主从京城强行征来送到楣州的几个匠人之一,别人都走了,只有他要求留下来的钱同。 萧度耐心地问道:“为什么?” 钱同道:“方才娘子走得急,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