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任了。黄赞送走这批人,又抓紧拟了另一份名单,管它是不是要过年,该免的就免,该荐自己人的就该荐自己人! 现在是抓紧时间抢位的时候!黄赞有点危机感,纪申有极高的声望,萧司空有着资历与势力,黄赞总觉得自己也是不弱于人,却又有点气弱,得多聚拢些人他才能放心。 将名单又在脑子里过了一遍,黄赞第二天便在议事的时候塞进去几个人,对名单进行了调整。萧司空、纪申、严礼都是人精,看了黄赞的提议,也知道他的意思。谁不任用自己人呢?就算用的时候不是,荐完了也就打上了推荐者的烙印了。区别只在于烙印是深是浅,彼此认不认账——多半还是会认的。 三人看破不说破,黄赞也有分寸,他算好了一张名单的比例,推荐的也都是合用之人。一个职位合用之人不止一个,他只要在几个候选人里选出自己中意的,谁也说不出什么来。 同理,其他几个人要办什么事情的时候,黄赞也会适时的配合。 名单拟了出来,桓琚也回来了。 ~~~~~~~~~~~~~~~~~~~~ 天公作美。 桓琚回到京城的时候是个大晴天。 此时离正旦已经很近了,依据往年的经验,这是一个容易下雪的时节。这一次桓琚带着宫眷、百官等等还京,却是一路没有遇到风雪。桓嶷郊迎,也免去了站在雪地里当冰雕之苦。 圣驾从太阳升起之后出发,抵达京城的时候已近日落。前面先导的仪仗、卫士先排出二里地去,袁樵夹在迎接的官员里面,等到这些人走完,才见着桓琚的车驾。车捂得严严实实的,到了跟前才有宦官打开车门,扶下桓琚。桓琚也裹得严严实实的,皮裘将他团出个熊一样的身材。 群臣见圣驾到来,一齐舞拜,简单而程式化的话语里充满了“圣人可终于来了”的欣喜。即便没有风雪,郊外也冷得可以啊! 桓嶷年轻火力壮,也裹得与父亲不相上下——外面真是太冷了! 桓琚从车驾上才下来,伸出手来拍拍儿子的肩膀,直奔黄赞、纪申而去:“你们两位辛苦啦。都不是年轻人了,天气寒冷,不要在这里受冻了,咱们回宫慢慢说话。” 留京百官只蹭了个背景,再没有一个人得到桓琚的问话。 车驾入城,百姓在御林军拦起的人墙外面围观。不少人失望:“唉,怎么都没有骑马呢?”桓嶷父子、几位丞相都坐着车,只有后面年轻品级低些的官员才骑马跟着。品级再次一些、更不重要的人连跟随的资格都没有,各自散去了。 桓琚将黄赞、纪申邀入自己的车内一同入城,由桓嶷作陪。黄、纪二人做官成精,两个人任命辅佐桓嶷,送往汤泉宫的奏本与种种文书更有条理了,桓琚觉得自己轻松了不少,待这两人格外亲厚。萧司空都是跟在后面坐自己的车,桓琚独将这二人邀入车内,堪称厚遇了。 车上,桓琚简单问了两句京城的情况,桓嶷道:“宫中俱已准备妥当。”纪申奏曰:“各衙司已将一年公务办备,留了值守之人,不会误事。”唯有黄赞笑道:“臣只有一事要奏——今年出缺不少,何不趁新年发下任命来,也叫他们欢喜欢喜呢?” 纪申看了黄赞一眼,没有作声。 水至清则无鱼,纪申睁一眼闭一眼,至少这次选的人大多是精明强干之辈。黄赞看好的人,做事也还稳妥,精明强干的也是不少。且黄赞也并非将所有名单都自己一个人拟了,也与萧、纪、严商量过的。 桓琚好个面子,笑道:“也不必讲究这个。” 待车驾入宫,黄赞、纪申正要告退,桓琚却说:“任命的诏书呢?拟好了吗?”主动要求画个敕字好执行。黄赞暗笑。 诏书很取来,桓琚抬笔写了个“敕”,说:“有事明日再议。”放黄、纪二人出宫,自己却看了桓嶷一眼:“你不忙走,与我一同用饭。” 旬日一见的频率还是太少,桓琚有不少细碎的事情要跟儿子再叨叨。桓嶷耐心地听桓琚念叨过完年要聘太子妃,让桓嶷要跟陆氏好好相处。桓嶷心道:【我还没见过人呢,您就说这个,是不是有点早了?】 桓琚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以为他与杜庶人新婚之时未尝不是相敬如宾,也有些儿女情长。日子久了,还不是弄成这副德行?桓琚警告桓嶷:“陆氏不骄横,你也不要把他们养得骄横了。该赏的赏,该敲打的时候也要敲打。” “是。”桓嶷不大理解地听着,他觉得很奇怪,【这难道不是早就应该知道的道理吗?阿爹怎么又翻出来说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