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专制又任性的想法,与他的理性和冷静冲突着,快要把他折磨疯了。 所以这次,他终于忍不住主动来找陈博涉,主动想走到他的身边去,哪怕当个不起眼的侍从也好。 就是想见他。 “既然你想好了,那么我也就不强人所难了。”陆将军拍了拍他的肩,“明天你就收拾收拾去陈将军身边吧。陈将军身边的侍卫调去了前线一个,现在正好缺人。” —— 兜兜转转了一圈,居然又成了陈博涉的侍从。 云霁一边铺着被褥,一边又想起来了。曾经陈博涉说着军法处置的时候,也是将他贬为了侍从。 那段经历现在想起来,全部都是令人脸红的片段。 该死!在想什么呢? 他换上了侍从的衣服,检查了一下面具,去向陈博涉报备。 进屋的时候居然陆将军也在,便主动替他介绍起来,“这是之前阻止那个刺客的新兵,也在射箭比赛中取得了不错的成绩。” 陈博涉看向他,目光有些审视,有些好奇,“哪个营的?” “琛州城近郊的天算营的。我之前说等到了春天,给你招个侍卫,说的就是这位小兄弟。”陆将军道:“我看他为人机敏,对将军又忠心,便想给你介绍过来。” “抬起头来,我看一下。”陈博涉令道。 云霁装作一副怯生生的样子抬起头来。 抬起头来之后的长相,是个少年青涩的样子,算得上是颇为顺眼。 “之前是不是见过?”陈博涉觉得这个少年有些眼熟。 过年那次端饺子进来的时候,陆将军也在场,于是便替云霁说明,“当时他和他弟弟来伙房帮忙,还端了饺子进来。”他只提醒了前半截,怕陈博涉想起云霁打乱了沙盘的事,心情不悦。 “那次啊……”陈博涉想起来了。那次他见着少年的手,白皙而修长的样子,像极了那个人的一双玉手。 于是他的目光从少年的脸,逡巡到他的脖子,再慢慢往下盯着他的手。 陆将军见陈博涉盯着云霁的手指瞧,以为陈博涉是想起来了射箭比赛的事,便不忘替云霁美言几句,“就是那个在射箭比赛中划伤了自己的手的士兵。若不是划伤了手,他本来有希望进入决赛的。” “哦……倒是有本事。”陈博涉的这声回答,似乎是心不在焉,另有打算。 “我记得那次你似乎伤得很深,现在不打紧了么?” 云霁装出一副有些受宠若惊的样子,急忙道:“已经都好了,拉弓射箭不成问题,愿为将军效犬马之劳。” “全好了吗?”陈博涉问了一句,似是有些不信,“伸手过来我看看。” 云霁没想到陈博涉居然要看他的手,急忙把手往袖子里揣,“我刚刚收拾屋子,沾了一手灰,没洗手,怕脏了将军。” “我们行军打仗之人,怕什么脏不脏的。”陈博涉还是一副体恤下属的和蔼口气,“来,我看看。” “这个……”云霁更往后退了退,手也更往袖子里面缩了缩,却被陆将军一手抓住了。 “陈将军看看你的手,你这扭扭捏捏算是怎么一回事?” 陆将军抓住他的手腕,把他拉到了陈博涉面前,让他伸出手,还低声对他说:“陈将军是关心你,你还不顺从一点?”示意他要听话。 云霁躲不成,也逃不掉,只得伸出手来。 陈博涉抓住他的手腕,翻了过来,手心朝上,看见他右手手心里也有一道疤,平滑笔直,横贯手掌。 那道疤是初见陈博涉的时候,为了防止自己失态,他故意打破了茶盏,用瓷碎片在手上深深地划了一道。让那疼痛的感觉去转移他见到陈博涉,便不由自主地泛起的燥热。 “幼时顽劣,爬树……不小心划伤的。”云霁随口编了个理由。 “这伤口却不像是木刺的划伤。”陈博涉看着那伤口齐整的边缘,“倒像是利器所伤。” “那树上订了铁钉,尖的那一头翘出来,抱着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