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来得及对自己的行为稍微满意,在刷牙照镜子的时候,目光落在自己的腹肌上。 薄一昭:“……” 忽然就想起,前面的操作都是小儿科,现在摆在他面前的明明还有最大的那个麻烦并没有解决。 ……这一天的开端并不算美好。 他真诚希望今天连空气里的二氧化碳都乖乖地别惹事,否则他随时可能原地爆炸。 …… 薄一昭一天没有出门。 直到下午夕阳西下。 他放在茶几上的电脑开着,桌面上是打开的word文档,是薄一昭给十八中校长老头的辞呈,开头第一句就是“我自认为无法作为人民教师给与学生正确的引导”…… 是真的没有办法。 要么选择干净利落的拉黑,拉黑不了的就放置play,放置play还是不行……那就只能—— 地球给你,我走。 他薄一昭活了三十余年,第一次被个小姑娘逼得躲在家里怀疑人生。 到了晚自习的时候,才想到了答应学生会在办公室传道受业解惑,掐着点儿琢磨徐酒岁应该送完饭回家了,薄一昭这才暂时放弃他的辞呈,拉开门准备去学校。 结果刚走到楼梯口就遇见拎着个空盒饭,刚刚送完饭回来的徐酒岁。 站在楼梯口,薄一昭看见她抬起头看见自己的一瞬间,那双湿漉漉得杏眸里像是有个火把,火光“噌”地一下被点亮,他真的是…… 又被带入了熟悉的节奏。 她真得很有温水煮青蛙的本事。 他发现自己忍不住要去看她的眼睛。 这绝对不是一个好习惯。 “薄老师,”她拎着饭盒,饭盒在她手里一荡一荡的,声音清脆得像只小鸟,“去上晚自习了么?” 一瞬间,脑内已经百转千回,思考了一万个可能合适的反应—— 掉头就走。 微笑答应。 假装耳聋。 或者是…… “嗯。” 男人轻轻颔首,言简意赅到显得有些疏远冷漠……停顿了下,他又问—— “徐酒岁,你有空吗,我有话想跟你好好谈一下。” 徐酒岁的笑容微收敛了些。 她向来是敏感的人,所以她在第一时间就停顿了下,向他投来了迟疑又戒备得目光,并破天荒地没有继续聒噪—— 她心知肚明,薄一昭要跟她“谈一谈”时,永远不会是“谈恋爱”那个“谈”。 “改天吧,”徐酒岁上下打量着他,“我一会儿还有事。” 她能有什么事? 薄一昭微微眯起眼,感觉到了对方无声的抗拒。 多么聪明的小姑娘,她仿佛有预知能力或者是读心术,心知肚明地清楚这时候她做出任何撒娇,作死或者话多的举动,都会受到他无情的打击…… 所以她什么也没有做,像是一只竖起耳朵的小动物警惕地望着男人。 两人一个站在楼梯上方,一个站在楼梯下端,过了很久,薄一昭没说话,只是伸手摸了只烟草…… 刚想放至唇边,就听见她犹豫道:“老师,是不是心情不太好?” 薄一昭一愣,对视上她的眼睛,发现她眼里已经刚才见到自己那一瞬间点燃的笑意已经彻底消失。 忽然鬼迷心窍,来了点偶像包袱—— 他发现在这样的目光下,他没有办法像是早上拉黑那个得寸进尺的女班长一样干净利落,摆出“严师”的风范,把她教育一顿。 徐酒岁见他不说话,就当默认了。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不高兴了,她最近也没有做特别出格的事情。 于是她咬了咬下唇:“昨晚我不是故意老盯着你的身体看的。” 薄一昭差点把烟整根吞肚子里去。 “跟这个没关系,”他调整了下呼吸频率,让自己听上去淡然一些,“我是想说,我前天晚上在搜索引擎上搜索了一下关于恋——” “老师,”徐酒岁盯着他的脸,无比冷静地打断了他,“晚点说好么,我尿急。” 薄一昭:“……” 直到浸透了甜香的香水淡香与自己擦肩而过,脑袋顶上传来“砰”地一声关门声,薄一昭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又被她跑了。 她比他想象中聪明得多,根本不像是撒娇作妖时候那样好对付。 面对空无一人的走道,薄一昭咬着烟屁股,勾起唇角哼笑了声,只是那笑意未达到那漆黑的眼底。 躲?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