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霍峻只意外地看了她一眼,继而失笑,“这个梦对你影响这么深?” “……” 秦可沉默几秒,点了点头。 霍峻:“那后来,你说我没有再接触你,却又主动在你才成年后找到了秦家、还说要娶秦嫣?” “……嗯。” 霍峻只当是个玩笑,便顺着女孩儿的心意给她拆讲:“唔,那梦里,你和秦家关系如何?” 秦可摇了摇头,自嘲地笑:“梦里秦家骗我稀里煳涂地签了同意书,拿走了我父母的所有遗产,也撕开了那层表象冲我露出了真面目,更有要直接将我赶出秦家的……” 话声戛然一停。 秦可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可置信地抬头看向霍峻。 霍峻却笑得更加了然肆意。 “在你梦里,我就已经有这么爱你了啊,秦秦?” 霍峻笑着侧身,往一旁走去。 “如果我是梦里的那个霍重楼,反正我的所有跟幸福有可能的东西都毁了——那为什么不拿每一部分可以作为筹码的东西来帮你呢?” “…………” 背过身去的少年没有看到,这一瞬,站在墙角的女孩儿几乎是瞬间便红了眼眶。 她紧紧地攥住了手指,即便是指甲深深地扣进掌心的肉里似乎都没有让她感觉到痛意。 而走出去拿起水杯的少年未察,只轻描淡写地往下推讲着: “如果秦家做了那样的事情,我当然要让他们付出代价——每一个都不会放过,我会终其一生地折磨他们,到死也会先送他们下地狱去。” 他一顿,哑声笑了。 “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偿还你——不是么。” “那你呢。” “……” 霍峻拿起水杯的手蓦地一停,他察觉了女孩儿语气里的起伏和不安定,几乎本能地皱了眉转回身。 “你怎么了?” 然而回过头,霍峻看到的只有一个眼睛通红的秦可——她甚至都不想也顾不得再去掩饰。 她几乎咬牙切齿的,眼泪顺着脸颊便蓦地流过: “那你呢,霍峻?你把自己人生的一块块拆成碎片了,所有的上秤估价然后用来换我的安定和幸福——那你自己怎么办、你还怎么活!?” “……” 霍峻眉皱得更深。 他把水杯放到一旁,快步上前,擦掉了女孩儿脸上的眼泪——然而像是个坏了阀门的水龙头一样,那一行行清泪只是再次重复过相同的轨迹。 她哭得眼圈和鼻尖都通红——这是霍峻第一次见秦可有这样的情绪外露,焦躁得他像只不安的狮子,却偏偏什么都不能做。 “别哭了,只是一个梦。” “……如果是现实,那你会选另一条路么!?” “……” 霍峻沉默。 他当然不会选另一条路。能猜到秦可梦里的前因后果,正是因为心底那种莫名的熟悉感——那熟悉感告诉他,他就是会这样做。 而且毫不犹豫。 从霍峻的沉默里,秦可已经足够得到她想要的所有答案。 她恨得咬牙,气得心口像是要炸开一样的疼。 “你这个疯子……霍峻,你就是个疯子。” 秦可头也不回地走上了楼。 她一路跑回自己的房间,像是有什么洪水勐兽追在身后——她“砰”地一声合上了身后的门。 然后秦可无力地倚着门坐下去,抱着膝盖,终于再也忍不住地无声哭起来。 她知道追在身后的是什么。 那是几乎要吞没了她的心疼、自责和负罪感。 那些情绪汹涌而来,几乎要把她逼疯了。 原来这才是真相。 原来这才是前世像个瞎子也像个傻子一样的自己,从来没有看到过的藏在那副狰狞的面容和声音下的东西。 —— 一颗全无保留的、被撕的支离破碎却仍疯子似的奋不顾身地爱着她的心。 而这已经是她永远永远都偿还不了的东西。 == 那天之后,秦可的情绪就始终不高。 直到霍景言和言安婚礼的那个周末即将到来,作为伴郎和伴娘,霍峻和秦可必须提前去试装。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