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的样子真是骄傲又迷人。 她笑起来,把唇印在那方寸之间,他一惊,想反抗,她警告式的收了收胳膊,他居然真的不动了。然后便是奋力一吸,等她把唇移开,中单领褖的上方留下一个圆圆的淤痕,像她以前吮吸自己的手臂一样。她再三欣赏,万分得意,抚掌指了指道:“苍天可鉴,我在相父这里做了个记号,往后这个地方,包括这个人都是我的了。我今日有闲暇,仔细思量过,打算增设昭仪位。昭仪位视丞相,爵比王侯,这个位置是为你量身定做的。燕昭仪,好听么?你先前不满阿照配两绶,这回你可是三绶三印,我单是供你的俸禄都快供不起了,实在没办法,只好以身相许了。” 第39章 中流砥柱,朝廷栋梁,如果再加上仅次皇后的昭仪位,不算上侯爵的秩俸,就已经够养活十个执金吾,二十个太仆令了。扶微想起这些就觉得囊中羞涩,所以江山美人同得,真是需要足够的精力和财力支持。不过丞相的才能和姿色很对得起这份价位,只要他同意,就算砸锅卖铁,她也做好了供养他的准备。 现在的丞相,让她想起多年前偷偷养过的那只小兔子,敏感、怯懦、杯弓蛇影。只要轻轻触一下他,他立刻便大大的一惊。那双烟雨重重的眼睛左右闪躲,不敢看向她。她细细品味,品咂出了他的沉沦和无奈,所以她这么死缠烂打,还是卓见成效的。 她撼了他一下,“阿如,怎么不说话?” 叫他说什么?丞相有种被架在火上的感觉,这个一直被他玩弄于鼓掌之间的孩子,两三个月而已,变得强悍不可摧折,他除了惊讶和叹服,又能说什么?他如今也弄不清自己的想法了,斗过、打压过,明知道两个人的处境势同水火,竟还忍不住期盼她有一份真心,这是不是疯了?真心,究竟是什么东西?是她高坐庙堂时还顾念情义,让他继续统领群臣吗?是四夷来朝时只知有燕丞相,不知有少帝吗?思及此,简直想笑啊,她这样的帝王,哪里能容他猖狂?就算有情,也会在一次又一次的对垒中慢慢消耗殆尽,权臣的下场怎样,太多的前车之鉴。他动情,不过是加速毁灭的进程罢了,身后还要留下个弄臣的恶名,这又是何必! 他偏过头,两个人鼻尖的距离至多一指罢了,他直望进她心里去,“上究竟要什么?” 她笑得无赖,“要你,要你的心,你的身体,你的一切。” “上忘了臣以前是怎么对你的?” 她的笑容不由一僵,这个时候说起过去,实在有煞风景的嫌疑。他摄政,搜罗完了她作为皇帝全部的权力,相权最大化,君权必然连一丝一毫都不剩。她记得已故的丹阳公主曾经进宫找她求过情,因为时任步兵校尉的表兄收留了一个匈奴孤女,那个匈奴孤女被证是郝宿王的女儿,于是有人参奏校尉通敌叛国。她是知道表兄为人的,英勇忠诚且善良……可是她留不住他,丞相逼她亲自下诏,丹阳公主长哭相送,表兄最后还是被处决了。 想起旧事便浑身起栗,当时她尚年幼,不过以为他执法严明,到后来才知道,他是在借故斩断她将来可能倚靠的一切势力。如果校尉还活着,军功赫赫一路提拔,到如今出任执金吾,已经是水到渠成的了。 她的手臂渐渐松开了些,还在努力周全,“以前是我不懂事,你教导我,我不怪你……” “以后呢?”他看着她,不容她有丝毫退却的余地,“以后臣若不放权,上待如何?” 他看到她脸上的笑容难以维持,不由感到灰心。果然是这样的,她的目的那么昭彰,他怎么能上她的套? 她的臂膀从他肩头落下来,他却不甘于屡次被她戏弄,伸手一揽,将她揽进了怀里。拇指在那一捻柳腰上缠绵抚摩,换了个轻薄的口气调侃:“臣的手段不及陛下多变,但臣自认为学起来极快。陛下喜欢的就是这样么?喜欢和臣唇齿相依?喜欢和臣有肌肤之亲?臣已经二十八岁了,当真那么不解风情,岂不白活了吗?陛下说要皇嗣,择日不如撞日,今晚夜黑风高,正是行房的好时候。”他吻了吻她的耳垂,两手上移,落在了她的交领上。 一向占据主导的扶微竟有些害怕了,她仓惶抬头,看见他眼里冷戾的光。他在笑,可是笑容在灯影下显得狰狞。她紧紧抓住身下的锦被,这时候谁退却,谁就输了,她心里明白。 “陛下的把戏有意思,其实臣也很喜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