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实际上完全没有任何实证能够证明马从军跟你埋葬的那具尸体有关系。” 庞玉娟听说埋葬在后院的那个人,并不是自己所杀,真正的杀人凶手是马从军,不由得大大地松了口气,刚看到一线希望,但听金一田这么一说,又紧张起来,问:“那怎么办?咱们现在虽然知道那个人是马从军杀的,但是没有证据,警察也不能把他抓起来啊!” 金一田说:“是的,最重要的是,咱们虽然能够推断出马从军是杀人凶手,但是没有证据,还是没有办法洗脱你身上的杀人嫌疑。” “是啊,这可怎么办呢?” “接下来,咱们的重点工作,就是寻找证据。”金一田想了一下,又问,“对了,你刨出尸体的时候,看过死者的脸,是吧?” 庞玉娟点头说:“是的。” “那你看清他的相貌没有?是你认识的人吗?” 庞玉娟摇摇头,脸上显出恐惧的表情,仿佛那具可怕的尸体,就躺在她眼前一样。 金一田见她光摇头,不说话,又追问了一句:“是没有看清,还是不认识他?” 庞玉娟低下头去,说:“当时我很害怕,只是拉开裹尸袋的拉链往里面看了一眼,根本没有看清那个人的具体相貌,他的脸已经开始腐烂,我只记得他左边嘴角有一颗绿豆大小的黑痣,很醒目。” “大概有多大年纪?” “大约三十来岁的样子,应该是一个我不认识的陌生男人。” “我已经请我那个做刑警的师姐帮我查过,这半个月内,全市报告的失踪人口共有五名,三女二男,两个男的,一个是离家出走的中学生,另一个是一位六十多岁的老年痴呆症患者,其中并没有中年男子。如果被害人是本地人,失踪已经半个多月,其家人没有理由不报警。所以我猜想,死者是外地人的可能性比较大。” “外地人?”庞玉娟在嘴里重复着这三个字,想了一下,完全找不到头绪。 金一田在屋里踱了几步,忽然抬起头来说:“还有一个问题,我也感到很疑惑。” “什么问题?” “通过这几天我对你丈夫,哦,不,应该是对你前夫的调查,我觉得他是一个非常小心谨慎、老成持重的人,他如果要逼你离婚,完全可以找到别的办法,如果说仅仅是为了逼你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而专门去杀一个不相干的人,这好像不是他的一贯作风。” 经他这么一提醒,庞玉娟也点头说:“确是如此,杀人毕竟是一件危险的事,稍一不慎,就会把自己搭进去,我也在想,以他那四平八稳的行事作风,完全没有可能为了逼我离婚而专门去杀人再嫁祸给我。对他来说,虽然离婚是他眼前的头等大事,但也不至于逼迫得他如此铤而走险。” “所以你前夫为什么要杀人,为什么偏偏要挑这个人作为下手对象,也是一个值得怀疑的问题。眼下,咱们的首要任务,就是要调查清楚死者的身份,以及他跟你前夫的关系。”金一田脸上又浮现出他那一贯的自信的淡淡的笑意,“我的直觉告诉我,这是破解这个案子的关键所在。” 7 已经是9月,秋意渐浓,天气越来越凉了。 这天傍晚,吃过晚饭,马从军带着自己的新婚妻子刘美琪在小区门口散步。刘美琪的肚子已经突起得很明显,马从军牵着她的手,耐心地陪着她慢慢走着。 一阵秋风吹来,路边梧桐树上挂着的最后几片叶子,也掉落下来。马从军急忙脱下外套,披到妻子身上。 刘美琪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轻声细语地说:“天凉了,咱们回去吧。” 两人正要转身,忽然从梧桐树后面跑出一个老女人,五十多岁年纪,头发花白,身上穿着一件掉了漆的皮衣,冲上来,一把拖住刘美琪的手。 刘美琪吓得“哇”的一声惊叫,急忙甩开她的手。 “你想干什么?”马从军也吃了一惊,急忙把刘美琪护在身后,瞪着老女人喝问。 老女人不理睬他,只是伸长脖子,直瞪瞪瞧着刘美琪说:“二丫,你不认识我了?” 刘美琪摇摇头说:“我不认识你,我也不是二丫,你认错人了。” “二丫,我没有认错,你就是二丫。”老女人脸上的皱纹慢慢舒展开来,换上一张讨好的笑脸,“我是你罗婶啊,我是冬生他娘啊。你不认识我了?” 刘美琪惊魂甫定,上下打量她一眼,仍是摇头:“我真的不认识你,你认错人了。” “不,我不会认错,你、你就是二丫……”老女人忽然激动起来,一弯腰,从马从军的手臂下钻过去,又扑向刘美琪。 马从军一边护着刘美琪朝小区里退去,一边大叫:“保安,保安,哪来的疯婆子,快点给我赶走!” 两名身穿制服的保安闻讯从保安室跑出来,拦住正要往小区里闯的老女人,挥舞着橡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