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就惊动了屋里的两个小姑娘。 沈令仪起身又穿了件外衣,然后冲着外边道:“让三哥进来吧。” 沈浮如本想转身离开,但听妹妹这么说只得进了屋,看到了阎良花在那,他客气的点头问好,心里想着既然有客人在,略坐坐便走吧。 “三哥没听见什么吧?” “没有。”沈浮如温柔地笑了笑。 沈令仪笑着说:“可太可惜了,我们在夸三哥帅气呢。” 阎良花暗自发笑,说话真是没谱。 “看你这么有精神,我就放心了,那我先走了。”沈浮如伸手摸了摸沈令仪的脑袋,转身便要离开。 沈令仪立即道:“三哥你等等,你帮我把阎姐姐送出去,外头还是有冷风,我可不想再生病。” 阎良花心想,我才来了多长时间,给你说两句话,不到就要撵我走,她瞪着她。 沈令仪眨了眨俏皮的眼睛,买卖不成仁义在,多交个朋友也是好的。 阎阎良花只觉得身上鸡皮疙瘩起了一堆,向春秋招了招手,拿来了披风系在身上。 沈浮如那样绅士自然不会拒绝妹妹的要求,让阎良花难堪,于是便送着人出门。 到了马车门口,就该告别。 沈浮如浅浅的笑了笑:“恭喜你呀。” “什么?” “你和他……”这个他指的自然是白不厌。沈浮如还是很羡慕的,白不厌和阎良花两两倾心,对彼此深信不疑。 沈浮如轻声说:“幸亏你很坚定,否则若我耽误了,你怕会抱憾终生。” 阎良花不得不承认,沈浮如是一个表里如一的绅士,他就如同一块温润的玉一样,即便是不喜欢也难以生出讨厌的心思。她看着对方说:“既然你提起了这桩事那我也说一说,按理说,我是应该恭喜你的。但我实在说不出恭喜的话。” 王二小姐那一颗心都偏向了白不厌,心中没有一点分量,藏着沈浮如,否则他不会对阎良花那样耿耿于怀。 沈浮如微微蹙眉:“是白公子和你说的?” 他还以为是白不厌告诉的阎良花,这样私下透露小女儿心事的行径,很为人不耻。 阎良花当然要帮白不厌辩解:“肯定不是,是你家二小姐一点都不会掩饰自己的心思,还知道了我的存在。” 沈浮如垂下头去,露出了一个风一吹就要散的云朵般的笑容:“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态度越谦卑越容易博得别人的好感。阎良花觉得他要模样有模样,要家室有家室,在一棵树上吊死是一种愚蠢的行径。那边的树那么多,多试两棵树肯定有风景秀丽适合上吊的地方。 尤其他和王二小姐的婚事还是白不厌促成的,心中便有两分不忍。 “有一位伟人曾经说过,鸡蛋因适当的温度而变化为鸡,但温度不能使石头变为鸡。”阎良花凭借着自己的良心劝道:“人这一辈子,拿真心捂石头,你不觉得硌得慌吗?” 沈浮如:“你可真是一个妙人,难怪白公子会那样喜欢。” “说你呢,别往我身上扯。”阎良花有些羞涩,又尽力掩饰着。 “我的确没想过要娶她,一是因为家族观念不容,想也是妄想;二来也是不想勉强她。不管心中有何想法,如今事情已成定局,不是我能更改的。”沈浮如的神色带着一抹淡淡的无奈,他想到了王希月的不情愿,心中很难受。 可皇帝金口玉言,岂容儿戏。 阎良花恍然察觉,自己还是按着自由自在的心思来判断一件事情,却忽略了在这个高压锅下,任何人都承担着压力,身不由己。 “那行吧,那就祝你幸福。”她挥了挥手。 沈浮如目送的人上了马车,这才转身离开。 小厮张望着:“少爷,这霍家的大小姐看上去挺好的。” 沈浮如轻声道:“嘴巴严实一些,不要什么都说。” 小厮道:“这是自然的,我自小就跟在您身边,哪里是不知分寸深浅的人呐。” “上次有人给我送的那块儿松石竹砚台,是谁放到我案几上的?” “上次少爷把小的训了一遍,小的就再也不敢干这种事儿了。”小厮赶紧岔开话题:“小的听说,王二小姐在珍宝阁订了一批首饰,明个要去取呢,您要不要?” “脑子里都在胡思乱想,琢磨些什么东西。”沈浮如在他的脑门上敲了一下:“我看你脑子里面就没有正经东西。”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