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或者,能不能改朝换代。 郭赵将自己的六爻收到了盒子中:“你在,我不确定。” 阎良花心底微微一凉,到现在她把自己的底牌——异能展现过给白不厌,但从未揭露过自己的身份。她一直都是神秘的,唯有在郭赵面前,仿佛整个人都被看透。 她不太喜欢这种感觉,似笑非笑:“我还以为郭先生料事如神,结果好像和路边儿算命先生没区别。” “路边先生还会说两句好听的话呢,师父净捡难听的说。他今个给我算了一卦,说我将来……”竹叶忽然脸涨红,悄悄的看了阎良花一眼,将那句婚姻不顺咽了下去。 她已经是个十岁的大姑娘了,大姑娘就不能什么都说。 她心里有些羞答答的期待,想一直一直的和小哥哥一起玩。 阎良花又摸了摸她的脑袋:“你师父可是个神人,一定要把他的本事都学过来,往后给我算个命吧。” 竹叶郑重的点头:“然后把可能遇到的危险都告诉给哥哥。” 阎良花微微一笑:“那我可就安枕无忧。” 她在向这二人告别之后,便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包袱,准备离开。 结果在离开时遇到了沈瑛。 沈瑛最近是风光满面,就算眼下发青也很有精神,他手中握着折扇,惊讶地问:“你这是要去哪?” “准备告辞离开。” 沈瑛眉头一拧,将人上下打量一番:“在这个时候离开?” 有点儿像是战乱前夕,想要混出去通风报信的细作。 阎良花面不改色:“再不走恐怕有问题,先搬去客栈住两天。那王夫人缠我缠的太紧,我怕哪一日被王大将军扭断了脖子。” 沈瑛一听这话,连忙打听:“这是怎么回事儿?” “今儿个王夫人拉着我说话,还说喜欢我这模样,让我明儿个再去花园。今天倒是有不少贵妇,明天又只有王夫人一人,我心里慌。”阎良花摸了摸脸蛋,这张脸真的很讨中年妇人欢心。 沈瑛就在风月里走,自然听得懂怎么回事,“你小子胆子是真够大的。” “我要是胆子大,就险中求富贵,正是因为胆子小,才想着去客栈住两天。”阎良花手一伸:“本来也要去找沈先生的,能不能资助我两个钱?” 沈瑛觉得他们一个个都拿自己当冤大头。 阎良花:“就二两银子,真不多。” 沈瑛掏了银两给她,警告地说:“在城内走走没关系,城外你恐怕出不去了,这几天凉州整个境地内都要戒严,胡乱往出闯,我可保不住你。” 阎良花从容道:“知道了。” 她就这样拿着二两银子出去吃了个好饭,住了一间客栈,默默地等待院长。至于跟踪自己的人,她没太当回事儿,有院长在,王敦都拦不住自己。 岳麓书院教出了无数的优秀年轻人,是天下学子心中的圣地,就连王敦王导都是岳麓书院出来的学生,算起来院长是他们的师弟。 院长此番前来,为的是私事,办完私事后便要去长安,无数的书院子弟都聚集在长安当中,就等着这最后的殿试。 与北端商谈完毕,南楚元气大伤,但日子还得照过。 眼下最要紧的就是科举,紧锣密鼓地安排着。 经过三轮考核,最终抵达殿试。 客栈已经被住满,街道上来来往往都是蜂拥而至的人,谈论的话题皆是科举,热闹的像是隆冬时节开炉的第一锅包子,又香又热又软。 不仅仅是家里有男丁参加科考的人关切,不少家里有适龄女眷的,都准备榜下捉婿。 这次前来参加科举的年轻人,都是经过州府的筛选遗漏出来的优秀青年,他们有的家世显赫,有的家世卑微,若没有科举这一茬,就只能通过世家的推举而获得官职。 现在他们可以凭借自己的能力,不通过任何人进入朝廷,未来前途大有可为,想要押宝的人不在少数。 就连那些居住的客栈里来来往往,都有一些官员提前去打好关系。 在诸多书院当中最出名的便是岳麓书院,还有嵩山书院。 长安城的一家客栈内,一个中年男子踏了进去,立即被无数人看见,学子们纷纷起身行礼:“见过院长。” 院长含笑点头,转头见身后无人跟上,便说了一句:“还不快出来。” 阎良花磨磨蹭蹭的走了进来,她看到了许多熟悉的面孔,也瞧见了陌生的师弟,兜兜转转,再次重逢恍若隔世。 “好久不见。”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