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指着家族,家族衰败,地位直转向下,只剩下那些小趁火打劫的破落户,在没什么真正的优秀青年可以来挑选。 她有时候都后悔,当初不该和南安王较劲,若是早点出嫁,事情已成定局,再不用受这样担惊受怕的苦。 “你还小着呢,什么样的人都能嫁,只要你被人喜欢。我就是个很好的例子,我年纪大,是寡妇,有继子,在你眼里样样都是毒点,可我照样能嫁得出去。你在没得到我这个待遇之前,不如先静下心来读读书,把自己说话的方式改一改,天无绝人之路。”阎良花觉得自己苦口婆心的程度,堪称老师在教学生,如果霍清渺再听不进去,她就伸手打爆对方的狗头。 霍清渺一言不发的低着头,也不知道有没有把话听进去。 阎良花带着春秋扬长而去,去看望平安。 两位小姐刚刚发生了激烈的交流,存菊堂内伺候的丫鬟一个比一个小心,就连擦桌子挪花盆都小心翼翼,尽量不发出声,省得触动了二小姐的眉头。 倒是一直在里屋呆着的楚嬷嬷走了出来,轻声说:“小姐方才失了气度。” 霍清渺见了她,神情更加失落:“我总是不如她,大家都是父亲的女儿,按理说我该更胜一筹。” “老奴在宫里摸爬滚打这么久,见了很多事情。那些大家出身,列如王家大小姐入宫为后,却并不得陛下喜爱。反倒是不过以御女身份入宫的沈女步步为营爬到了皇后的位置。那些出身优越的并不会放低姿态讨人喜欢,所能做出的成就自然不如那些心狠、在泥地里摸爬滚打的女人。”楚嬷嬷安抚道。 “倒是我没吃过苦头的错了。”霍清渺双手托腮信了这番话,她也觉得其他人家的庶女更会讨人欢心,可见这是生活环境造就人与人不同。 楚嬷嬷又说:“不过这些从泥坑里爬出来的人,但凡站得高一点儿就要摆姿态。我在里屋听大小姐说那些话,简直可笑。她自己不要脸面,死缠烂打,破罐子破摔,以为只要搏得男子欢心就能高枕无忧。殊不知,喜爱这种东西,就像是三月的雨,说停就停,她沦落成笑柄只是迟早的事情。明知自己这条路难走,还拖二小姐下水,一起到泥坑里打滚,摆明是不安好心。” 霍清渺一时有些糊涂:“有吗?” 楚嬷嬷挑拨道:“她那些话不难听吗?她凭什么居高临下的教训你?还不是拿捏着夫人没法出门,欺负你们母女呢。霍家过得好的时候,她借着光,霍家落败了就欺负人,这样的人心太恶毒,小姐的婚事万万不能握在她手里。” 霍清渺本来就担忧自己未来嫁人的事情,听着楚嬷嬷一番言论,心里焦虑起来,但也迟疑着说:“阎良花一向就是这个样子,父亲还在时,家里母亲当权,她就没少讥讽我,仔细说起来,其实没什么改变。” 楚嬷嬷没想到霍清渺平日里看着张牙舞爪,居然如此能忍,立即转化了思路,说:“小姐要是不信的话,咱们看一看吧。” “看什么?” “老奴昔日在宫里,伺候过王皇后,救过南安王太妃一命,若是小姐信任,奴婢可帮您重新提及与南安王的婚事。但大小姐这样霸道,未必能愿意看您高嫁。若这门婚事旧事重提,您不妨看看她的态度,就知道此人是善是恶了。” 霍清渺有些惊讶:“嬷嬷还有这样大的本事?” “老奴孤身一人,无亲人,无子嗣,一直关照着小姐,看作是自己的后生晚辈,愿意拼着老脸去提起当年的旧事,看看太妃的意思。”楚嬷嬷含笑,慈祥的说道。 霍清渺一时之间竟有些期待:“那得和母亲说一说。” “先不用说八字还没一撇呢,而且若是大小姐不同意的话,夫人知道了也没办法。”楚嬷嬷再次挑拨。 霍清渺迟疑道:“阎良花有什么不同意的,我嫁人和她有什么关系?” 却也同意了楚嬷嬷的话,先不急于一时。等着看南安王太妃的意思,再去试探一下阎良花的看法。 楚嬷嬷在心中暗暗想,霍府虽然倒下,但总有人将霍府围的滴水不漏,若想要闹出事情,还得从内部动手。 她想到了大小姐的吩咐,神情越发坚定,一定要将这个阎良花推入万劫不复之地,好为二小姐报仇。 王映月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妹妹的人,认定王希月如果从昏迷中醒来,一定不会说一个无关痛痒的名字,哪怕对方是情敌。 阎良花一定没那么清白。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