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不会忘记二小姐一脚踢翻自己的竹筐,东西撒的满地都是,对方还从自己的手上踩过。至于霍晏,已经让她死心,甚至生出怨怼,钱太清有这样的儿子留着只是一种耻辱。 她说:“不敢高攀二少爷。” “怎么会是高攀呢?如果你家小姐嫁给二少爷,你将来顺理成章伺候二少爷。”楚嬷嬷画大饼。 朝霞心底升起疑虑:“小姐要嫁给三皇子,如何会和二少爷有关系?” 楚嬷嬷微微一笑:“这二人没有亲人关系,男未娶女未嫁,情不自禁到了一处那也是有的。” 朝霞听出了阴谋的味道,但她没有拒绝。 现在的她已经被捏碎了最后的期望,她本就是无根浮萍,只是在钱太清那里找到了一些寄托,后来又把自己的心思放在了霍晏身上。 霍晏令她失望,二夫人愚蠢,而这两个人站在钱太清身上洗都洗不掉,让她觉得整个霍家也面目狰狞的,令人作呕。她萌生出一种想拉着整个霍家下水,来给钱太清陪葬的心态。 “楚嬷嬷再继续说一说吧。” “这件事情倒也简单,只要你配合……” …… 阎良花手执酒杯细听那《水调歌》声声,隔着一架屏风从隔壁传来,乐声一起,接着一起,络绎不绝。 琵琶弹奏着,偶尔错了一个音符,她就会看上一眼:“这琵琶比起你略逊色了一筹。” 白不厌掰着橘子,橘子汁溅在了手上,他用帕子擦了一下,将装着水果的托盘递到了阎良花跟前,说:“我去拿了琵琶跟你谈一谈。” “行。” 白不厌去了屏风后面接过了乐师的琵琶,让歌女停止歌声,然后自己清谈起来。 一但弹起来时,好象把真珠袋撕破,真珠迸落在金盘中发出时断时续的圆润声音。 弦音飘荡发出冷冷的声音,蛰伏的小虫惊醒,神鬼听后都惊起。 不一会儿,此调象鹿鸣呀禽鸟鸣,众声喧杂呀众鸟鸣。 好象长安月蚀时,引起满城百姓噒噒敲鼓声。 阎良花侧耳聆听的片刻,琵琶声断,她说:“好像退步了。” “是乐器不称手,我用来弹奏的琵琶是王子异给我寻来的乐器。不知何人用刀削制,三尺春天的冰一样难得,五音俱全。”白不厌自屏风后而来,落座于阎良花身旁,“回头我取来琵琶,再弹给你听。” 阎良花拿起酒盏敬他:“期待着白大家的琵琶音。” 白不厌眼眉一弯笑了起来,两人共饮杯中酒。 阎良花喝得醉醺醺,白不厌也略带醉意,两人越凑越近,酒意上头,又略带清醒。 至少白不厌是清醒的,他试探性的凑到了对方的唇边。 阎良花毫不犹豫的给了他一个亲吻。 他的脑海当中炸起了无数烟花,散发出漂亮的烟火,整个人的脑袋都嗡嗡作响,过了好半天他一把按住了阎良花,挪开了自己的唇,压低声道:“都给我出去。” 于是这帮人就都离开,从后门退了出去,房间内静悄悄一片,只有唇与唇相接的水渍声。 阎良花大概是喝多了,但她不喝多也不会对白不厌的吻有意见,只是时机恰到好处,正好捉住了彼此的唇。 白不厌就像是有饥渴症,一般不断的靠近,再去贴紧一些,两个人倒在床榻上,衣衫凌乱。 阎良花睁着一双懵懂的眼睛,笑着说:“你这个雅间真没白要。” 白不厌脸一红瞬间松开了她,坐到了一边儿去。 阎良花揉着有些头痛的脑袋,侧眸看他:“你……” “我知错。”白不厌惭愧道,身为男子定力竟如此之差。 阎良花指着他的唇说:“我咬的好狠,你的唇都肿了起来,像是被狗咬过。” 白不厌只是微笑。 阎良花觉得有些不对劲,拍了一下自己脑门:“那个郭先生给我一种非同凡人的感觉,他手里总是拿着六爻算来算去,他说我的命不可算。算他聪明。” 白不厌一怔,上一秒还暧昧着,怎么突然又说起了正事。 阎良花让他倒酒。 白不厌倒酒,显得十分乖巧:“郭赵的确非同常人。” 阎良花眯着眼睛:“你知道他?” “他是我的老师,也是救过王子异的神医,神秘莫测,我至今摸不透他。” “这可巧了,我也摸不透他。他跟我说了一件事儿,我觉得可信度很高。” 白不厌侧耳聆听:“什么?” 阎良花凑他跟前,眼睛里闪着光,有些兴奋地说:“王敦要谋反。”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