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丈夫,只指白不厌。又说王家赠她明珠,暗指皇帝赐婚。 她说白不厌是良人,要与之同生共死,只能还了这明珠,遗憾自己不是未出嫁的时候。 以深情语作结,一边流泪,一边还珠,言词委婉,而意志坚决。 这就是她的意思,任何人都无法混淆阎良花的意志。 白不厌嘴里念叨着那一句“事夫誓拟同生死”,心中突然慷慨激昂起来,仿佛有什么冲进了他的内心,挑起了他全部的神经,让他的意志决绝,哪怕下一刻赴死都没关系。 他就是要站在阎良花的身边,紧紧的握着阎良花的手,向所有人宣告,这是我的妻子。 他想站起来,被王子异一把按住,王子异说:“别去添麻烦,看她如何应对。” 阎良花坚定地看着王夫人。 王夫人眯了眯眼睛,自己那么好的儿子居然被人这么嫌弃,心中很不爽。她又看了看白不厌,觉得自己一颗心都要化了,这么乖巧的长相,换做她是阎良花,她割舍不下。但是这当母亲的心都是偏的,她假装听不懂这诗句里的意思,拿起这一镶嵌着明珠的凤头钗插在了阎良花的发髻,笑着说:“你的诗做得很好,看来这彩头被你赢去了。” 阎良花在心里叹了口气,既然不能善了,那就只能另寻办法,她怕是只能杀人了。 有点儿对不住王昱,但身处于乱世,自保是第一位。 接下来大家就看起了跳舞,喝起了酒,吃起了菜,酒过三巡热热闹闹,期间还有舞狮子,那叫一个热闹。 大厅内人有些多,一人吐出一口气儿就太热,再加上喝了些酒,阎良花穿的有些厚,便想着出去透透气儿。 他们是在一个小楼上开的宴会,出了门。扶着栏杆,就能眺望的老远,将半个长安尽收眼中。 彩霞浪漫,映照着天空,可行千里远。 看得正专注入神,身后突然传来一声。 “可得恭喜你,十户农民手脚磨出茧,只能挣来凤凰钗一只。你动动嘴皮子就赢来了。”陈平之戏谑的说。 阎良花回头,高楼上靠着栏杆,日照罗衣华艳的颜色飘渺若仙。 陈平之心神微微一晃,随即稳定下来:“你以为是白不厌追了出来?不可能的,他被王子异看得严严实实,生怕惹出祸端来。” 阎良花:“那你怎么就跟出来了?你就不怕惹麻烦上身?” 陈平之挑眉:“我就是最大的麻烦。” 阎良花倚着栏杆咯咯的笑了起来。 陈平之上前一步与她并肩:“说真的,你准备怎么办?你要是投敌了,我也能理解。” 阎良花耸了耸肩膀,“你在开玩笑吗?你觉得白不厌的魅力不大吗?” 陈平之看着她:“看不出来你还是爱江山更爱美人的那种。白不厌怕也是想不着,他会用一己美色挽救整个江山。” “你这话说的怪搞笑的。”阎良花摇了摇头,热气散的差不多,准备返回内厅。 陈平之忽然道:“听八卦吗?” 阎良花的步伐当即停止:“当然。”他的人生乐趣就是由八卦组成的。 陈平之道:“你的师父,岳麓书院的院长,年轻的时候曾经追求过王夫人,两个人还有过一段感情纠葛,这件事儿王敦知道。” 阎良花想起自己在凉州偶遇院长的事儿,世上果然没有巧合院长的私事儿难道和王夫人有关? 她很难想象自己那严肃的师父会为了某个女子痛不欲生,摸了摸下巴:“所以王敦一定很讨厌我。” “想要促成这一门婚事的,只有王昱和王夫人,只要王昱一松口,王夫人也不会坚持。”陈平之这是在给出主意,解铃还需系铃人。 阎良花:“我从来不喜欢去解那些复杂的纽扣,我一般都是快刀斩乱麻。” “怎么斩?你还能杀人不成?” “……”阎良花心想,还真就被你猜中了。 她今儿个闹着一出,绝对瞒不过王敦,王敦都敢谋反,怎么会惯着一个小丫头? 他们两个一定会见面,悄无声息的杀人,才是这个问题的最终难题。 两人简单的交谈过后,一并进了屋,宴会已经到达尾声,众人皆有些酒醉,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说话,大体上还保持着端庄。 王夫人招了招手,让阎良花上前,笑眯眯的说:“我家那一个呀,不肯进长安城,明儿个我领你去金城里逛一逛吧,平民百姓住的地方也有风景。” 这是要带她去见王敦,她觉得这是意外之喜。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