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你行吗?” 顾承炎喉结动了动,终于相信不是做梦,他手忙脚乱换了个姿势,手撑在地上,伏低身体,尽可能迁就她的高度。 那道血迹犹存的伤,就这样清清楚楚暴露在秦幼音眼前。 她用手背蹭蹭睫毛,深吸口气,先把手消毒,轻颤着用药棉沾上碘伏,触到上面。 顾承炎没动,只有眉皱了下。 秦幼音动作更小心,着急地软声问:“疼吗?” 顾承炎浸在她身上的暖香里,心都要破胸而出,所有难过无望翻腾成炽烈潮涌,牵连着他的所有神经,要命地砰砰剧烈跳动。 她微凉的指尖偶尔碰触到他。 电流和暗火穿透那些星星点点的皮肤,扎进血肉。 他嘶哑回答:“不疼,你再多抹点。” 秦幼音抿唇,轻柔地给他把伤口处理干净,放下手。 顾承炎万般舍不得,追着连声问:“这就完事了?你再好好看看,是不是还得多抹两遍。” 秦幼音长睫阖动,胸口震得发疼。 男生无可挑剔的脸近在迟尺,突兀的伤口刺着她的眼睛和心。 她没说话,倾身过去少许,仰着头鼓起脸颊,给他小小吹了口气,声音细弱:“吹吹就好了。” 女孩甜美干净的气息拂在脸上。 顾承炎脑中绷到极致的某根弦,在这一瞬铮然扯断。 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手,膝盖惶急地朝她挪动两下,一把揽住她的腰,紧紧把人扣到怀里。 “秦幼音,”他煎熬地咬住牙关,用力揉着她纤瘦的背,生怕稍一放手她就会逃,“你别走行不行?别怕我,行不行?” 秦幼音脸上血红,下意识攥住他肩上的衣服。 顾承炎不管不顾抱着她,恨不能压进自己身体里:“对不起,是我答应你的事没做到,可你别怕我……” “求你,”他不吝惜地说出这两个字,喉咙里扯得剧痛,一遍遍重复,“别怕我,别躲着我。” 秦幼音耳边被他一声声的央求厮磨着,头重脚轻,犹如掉进了火热的暖流里,不见底地往下坠。 她吐息滚烫,全身都仿佛不属于自己。 但只在最开始本能地挣动一下之后,她就没有再挣扎,乖顺贴在他的胸前。 “顾承炎……” “我在!” “我……”她头昏脑涨,可早已堆在心里许久的话,仍然破碎地挤了出来,“我想跟你说……我特别胆小,不是正常的,是病态,吃过两年半的药,到现在……还没好。” 顾承炎埋进她颈窝中,五脏都在翻搅:“我知道。” 住院期间,医生全告诉他了。 “是因为,我上中学的时候,经过一段时间很不好的事,留下了后遗症,也许以后很久,也许一辈子,都不能完全正常。” 顾承炎手掌盖住她湿凉的后颈:“没关系,你再胆小,我都能保护你。” 秦幼音眼前看不清了,被层层的水蒙住。 “而且,我可能是天生气场不对,很倒霉的,总能碰上各种麻烦,以前别人都说是我命不好,谁沾了我的边,都会跟着一起吃亏。” 就像今天晚上,他被连累受了伤。 顾承炎死死搂住她,她一字一句,都在他身上豁出血口子:“我才不怕!” 秦幼音笑得很苦,把自己的缺点一个一个摆出来:“还有啊……就算我不拒绝你,像我这么麻烦的人,也没办法就这样跟你……跟你谈恋爱的,我可能需要很多时间,才能一点点……达到你的希望……” “你如果换一个人喜欢,”她大睁着眼,泪终于流下来,艰难说,“肯定更幸福,别的女生,一定对你……” 顾承炎到处汹涌的血液沸腾到最高,受不了她说出这种话。 他隔着衣服,惩罚地咬了下她细嫩的肩膀,大手盖住她的头:“别说了!你想都别想!我就你一个,你再敢跑,不管跑哪去,我也把你逮回来!” 秦幼音感觉不到自己。 在他的体温里要化掉了一样。 她泪眼朦胧地咬了咬舌尖,拿疼痛让自己清醒,用尽勇气扒开隐藏的伤痕,好半天后,才抽着气断断续续说:“你不要说这么早,我有个东西要给你看看,等看完以后……” 说不下去了。 她推了推,顾承炎死也不动,抱得更使劲儿。 秦幼音轻声:“小炎哥……你必须要看。” 顾承炎粗喘着气,吃力抬起少许,仍按着她,害怕她又消失不见。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