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苦涩却又无比炽烈,仿佛要把她受过的所有磨难一把火烧成灰。 顾承炎手掌扣着她的后颈,不断深入地攻城略地,恨不能直接拆吞入腹,把她藏进身体,用自己做成墙,给她遮风挡雨。 “哥……” “在。” “你咬我。” “疼么?疼是在罚你,”他嗓音破碎,“要是再敢说这种话,我就……” 秦幼音黏糯贴进他的颈窝,乖成一只布缝的小玩偶,战战兢兢问:“就……不要我了吗?” 顾承炎又咬她,把她抱到腿上,紧紧搂住:“再敢说一句,我就拿刀在右腿上扎一下,怕不怕?” “怕!” “还说不说?” “……不说了!” “那哥要不要你?” “……要!” 已过了零点,时间处在暗夜和凌晨的分割,窗帘半掩的玻璃外,万籁俱静,走廊间或传来其他病房的痛苦呻|吟。 “真乖,”顾承炎反复亲吻她的额头鼻尖,抚摸她细瘦的肩臂,哄得她昏昏欲睡,“我的音音,不用胆子大,不用那么坚强,任何阴影,咱们都慢慢治疗。” “你一点也不麻烦,你是我的命。” “疤痕不难看,更不需要消什么毒,我家宝贝,是天底下最干净,最纯洁的小姑娘。” 秦幼音素白的脸颊泛出血色,蜷在他怀里,他向后仰靠,让她趴得更安稳。 她困极了,迷迷糊糊说:“哥,我不想住院……” “好,不住,明天带你出去。” 病房里没有暖气,空调形同虚设,顾承炎扯过被子箍住她,半阖上眼,克制着满腔疯狂乱窜的恐惧和暴戾。 他看得比命更重的人,在稚嫩年纪里被肆意欺辱侵害,逼得她两次绝望的自杀,几个小时前,那人还解开皮带扑向她,她抱着必死的念头,划开脖颈血管。 她是学医的,动脉在哪里一清二楚,也下了狠手,如果不是竹子不够锋利,她已经没了。 没了。 他只差分毫,就永远失去她了。 黑暗中,她安静倒在血泊里的画面跳到顾承炎眼前,他眸子被红染透,手把床单揪扯出一条条裂纹。 手机嗡嗡一震,陈年:“炎哥,我带了十个人在候机,还有二十个随时准备出发,都是过命的,明早保证到。” 隔天是阴天,从清晨开始,乌云就压着天际。 秦幼音睡到上午九点多才醒,精神好了不少,顾承炎喂她吃饭,她都听话吃光,乖顺得不像样,只是很怕他走,杏眼总惴惴地追着他。 饭后,几支吊针要打五六个小时,期间女警来了一趟,看望秦幼音的情况,暗地里皱眉告诉顾承炎:“周岭他们有人保释了,也缴了罚金,而且据我观察,好像是商量着要反咬一口,告小妹妹防卫过当,保险起见,你们还是尽早联系律师。” 顾承炎反常地平静,没跟她多说,提前找医生办了手续,等吊针打完,马上给秦幼音穿戴整齐,多套了一件他的羽绒服,抱着出院。 他订了附近条件最好的酒店,开房间时,状似无意地问前台:“有没有低楼层?我女朋友病着,坐电梯头晕。” 前台很热情:“三层可以吗?” 顾承炎睫毛微垂:“可以。” 房间不算大,胜在温馨,天上浓云压顶,黑蒙蒙一片,再被窗帘一挡,不开灯的话,下午四点多宛如夜里。 秦幼音从他手臂间挣下去,迫切地伸手按开浴室顶灯:“我想先洗澡……”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