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四!” 鄂秋忽然喊了一声,随后惊醒。他张开眼睛,隔着两个包扎的人,一眼便瞧见了房中漠然而立的帛尧,情绪立时激烈起来,两手乱挥舞着骂道:“走开!走开!不要过来!” 帛尧瞧他那疯魔的样子,伸手扯了扯绣玥,以防她被鄂秋的爪子碰到。 绣玥猜都猜得到,鄂秋平时那样吊儿郎当一个人,在宫里漫无目的的瞎晃,定然是受了极大的刺激,才会变成了惊弓之鸟的样子。 “你杀了初四!你杀了初四!我要给初四报仇!” 说着挣扎着就要起来,帛尧站在原地,一点躲的意思都没有,初六却先不高兴了,狠狠刺了一下鄂秋的伤口,让他惨叫着摔回榻上。 伤口被戳破,血又股股流出来,绣玥忙去劝和着初六,好不容易,鄂秋才又渐渐消停下来。 绣玥倾下身,小心安抚着一颤一颤的鄂秋,“秋公公,是我,我是延禧宫的常在。你还认得我吗。” “你你” “是我,”绣玥说话的声音无比轻柔小心:“就是那个钮祜禄氏绣玥。初七在我那儿,他好好的,公公放心。” 帛尧在后面站着,瞧她对鄂秋说话那个呵护劲儿,明明她说话时,就只对着自己的时候是这种温言软语,平常和别人说话都不是这个声调,现在对那个废物也是那样,这叫他十分的不舒服。 “初七在你那儿?”鄂秋整个人如同痉挛了一般,不可抑制地抖着问:“初七还活着吗?他还活着?” 宝燕和初六都瞧出了帛尧一脸的杀气,只有绣玥一心还在安抚病人身上,她从小见外祖父就是这般对待病人,无不悉心地照料着:“活着,活着,初七逃出来了,我把他藏在了延禧宫,只是延禧宫公公也知道,人人皆可践踏,根本不能护住初七,等挪到这里,他就安全了。” “玥常在你”鄂秋话听到一半,便哽咽了起来,他真觉得从前做的事儿没脸,“我真不是人,之前仗势做了不少的坏事,也没少做欺压常在的事情,我,我还暗中设计害过你。如今鄂秋我落得丧家之犬一般,这都是活该报应!常在,求你,就算鄂秋厚颜无耻,我求求你,保住初七一条命!常在大恩大德,奴才下辈子再回报常在!” 他痛哭流涕起来,“初四和初七自打进宫就一直跟着我,我烂赌成性,总是赢得少,输得多,输了银子发脾气,他们十几岁便跟着我,这些年遭了不少的罪,没享过什么福,现在不成了,简嫔和姚胜要在慎刑司里置我于死地,初四他已经被打死了,没法子,剩下初七,我一定要留住他的性命呀!” 他不停地哀求着绣玥,说者伤心,绣玥听着也跟着难过,她转过身,干瞧着帛尧不说话。 帛尧的脸色更不悦了,他翻着眼皮,别过脸:“初四不是我打死的。” 她当然不信,瞧了瞧同样一脸不信的鄂秋,又转回来,“不是你打死的”那还会有谁。 帛尧不屑一顾,“杀人这种事情,从来用不着我动手。从我这拖出去,他们瞧着还有一口气,免得节外生枝,就会灭口。” 绣玥听着心里发冷。后宫里,她知道不知道的,不知究竟还有多少条人命枉死在“他们”手上。 这些“他们”把人暗中送进来,一味纵着帛尧毒打虐杀,为防着阴谋泄露,事后更还要杀人灭口,做尽了伤天害理的勾当!若容着他们下去,不知道还要死多少人! 即便是活着的人,逊嫔、李官女子,都在他们的压迫下苟且偷生活着。即便这回不为救鄂秋活命,她也要查出事情真相,至少让皇上杀掉宫中这些为非作歹的气焰,让他们不敢再宫中如此肆无忌惮地草菅人命! “秋公公,”绣玥到他面前,“我会尽力保住初七的命,公公能跟我细说一下事情的前因后果吗?若您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