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个皇上!我为了荣华富贵,就绝对不会将皇上让给谁!” “你现在听明白了?你可以走了?以后也不必再来找我,在我身上费无用的心思!” 就这样,就这样! 就让他误会,就让他死心,她也不必一遍遍饱受这样的职责,被人在心头一遍又一遍揭去带血的伤疤! 刘毓轩这样外表谦和的人,连动怒的时候外表也看不出波澜。他用力抿起嘴唇,失望的表情溢于言表:“难道人进了宫,就可以完全泯灭了原本的良心。” “我现在已是御前的人,你不肯顾念骨肉亲情,我却不会不管瑶儿,任由她在宫中被人践踏。” “随你。”绣玥扯了一把帛尧的衣袖,“咱们回延禧宫!” 透过那一下的力道,帛尧就可以感知她现在的情绪有多糟,虽然这是他乐见的,但他也没想过她会这么伤心。 帛尧转头,瞥了一眼还站在原地的刘毓轩,转而去追绣玥。 “那个秀常在,你要是看她不顺眼,我可以动手。”他追上了她,对她道。 绣玥的步子慢了两拍,望着他,“你刚刚听了那样的话,还愿意帮我?你不怀疑我就是他口中那样的人?” 帛尧不在意地道,“那关我什么事。” 绣玥意外地望向他,忽然觉得心里涌起了一点暖。 在这个冰冷的雪天,在心情糟透了的时候,第一次她竟然不再是一个人,继续想着难过的事。 “走罢。”这天,恐怕会下一场暴雪。 …… 养心殿里,屋外雪化的声音越来越吵。 常永贵在一边小心看着眼色,眼见着主子处理政务的脸色越来越不妙,他不由得悄悄用袖子擦了把汗。 圣上今天的心情可不大好。自己头一个怕就要倒霉。 常永贵正在心里打鼓,皇上已将手中的折子“啪”地合上,随手放到一边。 皇帝瞧了瞧窗那边的雪,问着:“今个初几了?” 常永贵愣了愣,不知圣上为何有这一问,赶紧回道:“回万岁,今个是腊月十八。” 腊月十八,他心里冷哼一声,都已经过去了十天。 人是被禁足了,难道就不知道派人送些东西进养心殿?他顺势给她找个由头,解了她的禁足又有何难。 他将目光投向远处,出神看向钮祜禄绣玥坐过的那个位置。 那时他在批折子,抬头就可以看见她坐在角落里,跟自己手里的笔较着劲。大多时候她不想抄书,只在西稍间一味躲懒,他也便由着了,只要想到她就在近处,日子也是如流水一般的过去了。 可到底这个抄书的由头,也只能拘着她七天而已。从前他只不过有这样的一个念头,将她带到眼前,真正瞧她个清楚,完完全全掌握在掌心,以免总是时不时有个魂牵梦萦的念头出现在脑海里,总是下意识在心底去探究、去打量她。 但真正得到了,与她朝夕相处,日夜相对在一起,却发现七日,原来还不是足够。 留不住得到的片刻欢愉,反而加剧了离去的怅然若失。 第62章 从养心殿出去的那天,她心里的欢欣鼓舞,他难道瞧不出来? 瞧她那面上装作冷静、极力忍着雀跃的样子,想来将她拘留在养心殿的那七日,她心底竟是觉得难熬。 到最后,就只他一个人怀念,觉得那七天的日子过得飞快,眨眼的工夫,便转瞬即逝了。 常永贵回了话,皇上的脸色好像更不高兴。 常永贵还能勉强在养心殿里撑着侍奉,心里早如热锅上的蚂蚁乱爬,他到底是不如师父鄂啰哩机灵,伺候圣驾几十年。现在连皇上心里为什么不高兴,他完全摸不着缘由。 皇后娘娘领着一干嫔妃都在养心殿外候着大半天了,外头天寒水冷的,冻坏了中宫皇后,他至少一顿板子是躲不过去了。 方才通传时,皇上正忙着处理军机要务,无暇理会后宫,这会儿忙过了那一阵,他瞧着圣上不悦,一时又拿不准该不该贸然再开口。 常永贵心底直后悔,刚才通传的时候怎么就不懂看准个时机,这会儿进退两难了罢?皇后娘娘且还在外面等着他回信呢,这下可怎么办? 师父呀师父,平时他总做梦能有一天顶替师父的位子,可到美梦成了真,又发现自己根本就没这金刚钻,凡事没有师父顶着,他现在过得日子可真叫个生不如死,度日如年。 “这几天,后宫那边都有什么人过来?” 冷不防,圣上的声音再传过来,常永贵打了个哆嗦,忙站直了身子流利回道:“回禀皇上,前些天景仁宫进献翡翠光素鼻烟壶一枚,钟粹宫送来一个安枕的金镶玉香囊给皇上,再就是漱芳斋、翊坤宫几位常在绣了几件寝衣奉与皇上,皇上瞧了一眼就叫奴才收起来放一边了。” 果然呢,延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