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瘫倒在地上,连喝水的力气都没有。 此时,星辉隐去,天光破晓,第一缕曙光透过云层照射下来,晨雾中还带着轻潮。 天地寂静,一人单骑八百里,飞尘之中,马蹄声声踏碎这平静。 不少将士们闻声望去,马蹄声越来越近,朝阳下,尘土飞扬。 一支穿云箭倏地一声射来,穿过战旗,射在齐湮的城墙上, 哪里是来了一个人,这人身后是一支千骑军。 “是元辟军!”有人眼尖,认出了那随风猎猎作响的战旗上描绘着的,正是元辟国的图腾。 首当其冲的那人,正是萧芜暝,他的马背后坐着的,是众人口中被掳走的筎果。 洛易平看着萧芜暝停了战马,脸色阴沉地走上前去,“我们这么多人马都没有找到筎果,不知宸王你是从哪里找到的她?” 萧芜暝没有翻身下马,坐在马背上的那身子英勇神武,他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上的缰绳,似笑非笑地道,“中秋宴上,有流寇趁乱混入了宫中,他们是齐湮边境的部落,多年来被齐湮攻打,想趁乱取国主首级。” “恰巧那夜遇上了杀手,所有人都护着国主,他们便改了主意,掳走了这丫头,想以此要挟国主。” 他的话众人也是将信将疑。 可这无疑是个很好的台阶。 之前混战,现在又要与齐湮打,打了一日一夜后,被人玩弄的怒火已经消了,恢复力理智,细细思考之下,便是觉着这一仗打的实在是不值。 尤其是萧芜暝来了以后,想当初,正是这元辟军与齐湮军同盟后,直接将卞东灭国。 况且所谓的齐湮国库空虚,究竟是不是真的,也无人知道,这也许是个局,正等着他们入坑。 萧芜暝挑眉扫过他们,薄唇勾勒出的笑意,浅浅淡淡,隐在日光中,微不可察。 “几日的功夫,你们怎么就打起来了?”他扬声道,“百姓疲战久矣,今日是我与筎果大婚的日子,这见红就不必了吧?” 一句百姓疲战久矣,如春雨般洒进了众将士的心中。 他们虽是自愿提刀上阵,保家卫国,可也都是普通的百姓。 萧芜暝睨着洛易平,冷笑讥讽地道,“洛易平你主张联盟,为的就是永不再战,可在你之前,各国也有几年没有如此大规模的打过仗了,你口口声声说着不战,行的却是些什么事情?” 最先被点醒的,是西闽国的将军。 西闽国境内虽是荒凉无比,可也因着如此,各国都看不上他那地,甚少有战事,向这次被北戎军打的差点攻破了城门,还是百年来的头一遭。 沧南军向来习惯过安逸的日子,自是也没有要战的意思了。 至于北戎军,为首的尉迟元驹其实不愿意就此罢手,这齐湮的城门就在眼前,只要他攻下了齐湮,就是立了大功,尉迟一族定会再次被国主重用。 他与洛易平对视了一眼,思量了一番后,暂且忍耐住,举起一方战旗,命众将士放下了武器。 洛易平的纵横联盟之策,就此彻底土崩瓦解。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