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的,于政于商,重要的从来都是彼此要的结果, 真相,不过是工具而已。 琴笙幽淡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他们不光藏了人证,只怕这些人证此刻都已经是死人了。” 楚瑜一愣,转头看向款步向自己走来的琴笙,随后眉心微微拧:“三爷是说……户部尚书刘起飞和那位平海侯卢志飞大概凶多吉少?” 琴笙微微颔首,示意火曜去将马车赶过来,同时淡然地道:“既然他们安排了这个陈达作为‘人证’,又怎么可能不安排好他的上线,还是有足够分量的上线。” 而,这个上线,必须死,否则又何以坐实“朝廷的阴谋”。 说话间,那东瀛使节也走了出来,森田岁郎先是看了琴笙一眼,那目光仿佛很有点意味深长的样子。 让楚瑜看得拳头有点痒,不管男女,觊觎她男人的,她都想揍。 随后森田岁郎似乎意识到楚瑜的冰冷目光,才看向楚瑜,恭敬地道:“郡主殿下,在下先行告退了,我们的殿下非常期盼到时候上岸能与您会面……。” 话音未落,他忽然一个踉跄,竟然直接在楚瑜面前跪了下来,行了个五体投地的大礼。 看得周围的人都吓了一跳。 “这也太客气了罢?” 只是楚瑜忍俊不禁地转脸看着一边琴笙轻笑了起来:“三爷……。” 这大仙是在做什么? 琴笙忽然转身,看向火曜赶来的马车,便将手递给了楚瑜:“来,上车罢?” 说着,他像是没有看见那五体投地,却不知怎么像是被无形手按住的森田岁郎一般,抬脚就踏在对方的手背,看向楚瑜:“我们上车罢?” “啊——!”手背上的剧痛,让森田岁郎瞬见脸色苍白如纸,汗如雨吓。 琴笙不知踩踏在他手背什么地方,只让他痛得不断颤抖,却完全不能动弹。 楚瑜见状,愈发地想要笑,只看向自家夫君:“三爷……。” 琴笙仿佛才若有所觉一般,忽然侧脸,居高临下地看着那跪伏在自己脚下的森田岁郎,声音温柔到冰冷:“那就麻烦使节告知您的主人,在下也非常期待与他的会面。” 随后,他扶着楚瑜的手臂,有眼地上了马车,又将楚瑜给拉了上来,完全没有给森田岁三说话的机会。 森田岁山被踩着手,几乎整个人都瘫软在地面上,整个人如同虚脱一般,成了周围百姓们指指点点的笑料,他羞愤至极,却又觉得那个男人……果然如传说中那般可怕,丝毫并没有所谓的温柔。 楚瑜扶着琴笙的手上了马车,红袖已经等在了马车里,煮好了茶和奶露。 楚瑜最近渐渐好茶,而琴笙依然好奶露,只是楚瑜怕对他身体不好,控制着不让他吃太甜,奶露里的糖放得很少,好在他一直都是喜欢奶香而已,并不太噬甜。 楚瑜靠着车壁坐下,看向琴笙,忽然忍不住问:“他们这么做的意义到底在哪里,使团的成员们难道不会觉得朝廷对他们做这种事,是一件荒谬之事么?” 害死了几个官员,再给他们身上栽赃又如何,坐实了朝廷杀了使团又如何? 开国女帝大力倡导航海之术,如今论航海技术,天朝可以称之为大陆霸主。 而大洋彼岸的国家就算组成联军,也不可能像她所在的时代前身那样闯入中原大肆烧杀掳掠,一往无前。 最重要的是,楚瑜有点看不明白宫少宸到底想要干什么,他弄出这么大阵仗,就是为了做实朝廷失德? “先不宫少宸想要做什么,只说这些番人……。”琴笙看红袖给自己摆上的棋盘,又执棋慢条斯理地自己跟自己下了起来。 “你觉得他们会不知道朝廷为了贪图英吉利师团的财物,而下令灭了英吉利使团的说法荒谬么?” 楚瑜微微眯起了墨玉大眼,喝茶的手顿了顿:“三爷的意思是……他们……。” “你可知大元每年从这些番邦国度赚取多少银两,他们又能从我们身上赚取多少银两?”琴笙淡淡地问。 楚瑜一顿,心中微动,下意识地脱口而出:“贸易逆差?” 琴笙听到这个回答,忽侧脸看向她:“贸易……什么差?” 楚瑜打哈哈:“总之,也就是双方买卖不均衡,咱们每年从对方身上赚取太多银钱,让对方看着眼红的意思。”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