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留在她脸颊上的手掌有一瞬间的颤抖,饶曼眼睑低垂,苦笑道:“恋爱和婚姻,如果都要被别人安排,那就太悲哀了。妈妈不希望你走上这种路,就像……我们一样。” 舒迦抬起手,覆上那双有些冰冷的手,想要开口,却又缄默。 沉浸于悔恨之中,饶曼突然反应过来:“咦,既然不是你受伤,那怎么有人发消息给我们,说你受伤进了医院?还有你坐上救护车的照片。” 是谁呢? 是谁会用幼稚的手段将他们引到医院? 这病房里没有什么秘密,只有舒迦和骆知简二人,想必那个人是猜到他们的关系对舒饶二人的冲击性。 只是,他没有料到他们早已知晓。 这种无计可施走投无路的手段,也只有白景言了。 舒迦终于将埋在心底的问题吐了出来:“妈妈,你认识……白景颜吗?” 饶曼的表情瞬间凝滞,不知道舒迦是从哪里听来的这个名字。 “因为某些原因,她的亲弟弟……在找她姐姐。”斟酌再三,舒迦用了这样的描述方式,“我和周行之跑了很多地方,也听了很多故事,发现……当年的事情,好像和他们说的不一样。” 在世人的口中,舒建新是一个忘恩负义的渣男,饶曼是一个不知廉耻的小三,而舒迦,并没有什么错,却是一个野种。 当年那件事发生后,白景颜这个名字就如同凭空消失了一般,就连搜索引擎也只有寥寥几条。 舒迦拿着周行之给的信息,去了白家老宅,去了举办订婚宴的酒店,也去了白景颜离开的地方。 但她一无所获。 最后,她鬼使神差地站在了一条逼仄的小巷前,巷子的尽头是她三岁前的家。 那个狭窄的屋子被留了下来,如今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却依稀能看出当年饶曼将它打扫得一尘不染的模样。 推开吱呀作响的铁门,舒迦崭新的高跟鞋踩在了一叠信封之上。信封泛黄,边角已经生了絮。 寄件人是一家影楼。 舒迦满腹狐疑地拆开,那里面只有一张相片,附着一张墨水氤氲的纸,上面写着:“您好,这张相片您迟迟未来领取。敝店经营不善,即将停业,故将相片寄给您。祝好。” 落款是十五年前,也就是饶曼离开后的第三年。 而那张相片上,一张长椅,坐着两个美得不像话的女子。 左边的女子容貌艳丽,眼中的流光和朴实廉价的衣物分毫不搭;右边的女子眉目清秀,散发着一股名门闺秀的气质。 左边是饶曼,而右边,是白景颜。 白景颜双手交叠,抚着微微隆起的腹部。饶曼一手挽她,另一手俏皮地指着白景颜的小肚子。 这样的两个人,会是当年被传得沸沸扬扬的原配与情妇吗? 将相片递给饶曼,饶曼的眼眶几乎是瞬间通红。她捏着那张迟到了十几年的相片,哽咽着说:“她本来也能和我一样,跟心爱的男人结婚,生下一个漂亮的孩子……” 当年舒白两家联姻,为的无非是名利。 可舒建新和白景颜二人都早已有了心上人,又不得不为了家族牺牲自己。 两家定亲当天,舒建新告诉白景颜,自己有爱人,并且也有了一个还在腹中的宝宝。原以为这样的摊牌会让白景颜悔婚,却不料她只是笑了笑:“好巧。” 白景颜的心上人不是什么名门望族,只是白家众多公司中一个小小的部门经理。她愿意同舒家联姻,也只是为了解决债务危机,保住心上人的饭碗罢了。 就这样,舒建新和白景颜在婚姻的基础上,又多了一层契约关系。 舒白两家自然明白这次的联姻是出于无奈,也知道两个人的婚姻或许不会美满,于是便默许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