脉虚气虚,但暑气发热都消了许多,着重将养几日,便不成问题。” “多谢。”何昭昭虚弱回他。 “陛下叫奴才带了些滋补的药材,要是有用得上的,何主子便莫要省着了。” 难为崇帝还能记挂着他,她已然心里好上许多。至少此举,也算是承认她是对的,她没真把何霜梦推入水中。 “有劳周总管,还需您同陛下说一声,我并无大碍。” “诺,您安心养病便是。”周鸿见话已带到,滋补药材也悉数交给了雨细等人,便又去寻仍在临朝的崇帝。在路上时他按下一丝欣喜,早晨陛下无意问询起何主子,原是想今日去拾翠居坐坐,没成想这人先病了。自己抽不得空来,又怕来了让别人知道自己对她有那么几分特殊,只好让他过来瞧瞧,探探情况,颇有些口不对心。可惜何主子也柔软娇弱,虽没见她神情如何,但声音也还是虚弱无力,这可得和陛下说一说。 而拾翠居内,雨细着人清点周鸿送来的滋补药材,又捏着太医新开的方子去煎药。 风微讨巧地与何昭昭说:“主子您看,陛下心里有您,太医也说您当前需得补养身子,这粥也用一用吧。” 何昭昭想了想,心软地依了她。风微笑成了一朵花,端着碗就坐在床沿,右手提着瓷勺,舀了一勺吹了吹,等凉了些便送到何昭昭嘴边。 何昭昭张着嘴喝下去,嚼了几口乖顺的咽下。粥是煮得极为粘稠而熟烂,入口即化,让她没那么不肯咽下。肉糜夹杂其中,也是好下咽的,风微半哄半强硬地喂她,恰好也让她吃下一碗,心满意足地服侍她靠坐在床头,背后垫着软枕。 何昭昭让风微给她把没绣好的腰带拿过来,趁着闲暇便打算继续绣下去。风微也乐得见她有精神捣鼓捣鼓其他的东西,总比一直睡着,精神恹恹的要好。精气神总是要自己讨来的,越困越贪睡,越贪睡精神便越不济,还不如做些自己喜欢的事情。 何昭昭手中的山水绣了一半,已然有些风采了,乌黑的底色上,是重重迭迭的远山,不是那种青绿的亮色,而是适合男子的墨灰,山峦的边缘倒是用稍微亮一些的青线描绣,很是精巧。 每一针每一线都是何昭昭用心而为,因此也比平常绣荷包绣手帕要慢上许多,生怕错了针,就不好看了。 她垂着头仔仔细细的就着日光绣腰带,过了一日,又迎来了旧客。 商婕妤在她吃了早膳后便来了拾翠居。 这两日她借着养病的由头贪睡晚起,日上三竿了才让丫头们伺候梳洗,稍微打理了自己后,才勉强吃些热粥小点心,也用的不太多,但太医开的药和崇帝赏赐的滋补品,是毫无例外的全都用了,尽管她确实不太爱喝,但耐不住那是崇帝请来的人,也是他下的吩咐,不敢不用。 “瞧瞧你这样,哪还有从前的样子。”商婕妤拧着眉心疼她,但嘴里就是气得不吐好话。 何昭昭理虚地朝她笑笑:“好了许多,过不了几日便又同往常那般生龙活虎了。” “哼,促狭鬼。”商婕妤瘪了瘪嘴,仔仔细细打量她。瘦到没觉得瘦,只是精神比从前要蔫弱许多,脸色也不如从前那样红润娇艳,嘴皮子和脸颊都泛着白,看起来就是受了虚。 “听风微说那日回去你就病了,这病也不是空穴来风,只怕和你自己有极大的关系,你又何苦这样折腾自己呢!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