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知道了,不新鲜。 “对了,你叫什么?”他问。 我刚想说,他又道:“你叫赵日天?好奇特的名字,哈哈。日天,你想不想听音乐?” 我惊得目瞪口呆,咽了一下口水,隐约猜到解铃可能在保护我,我点点头。 解铃在黑暗中摸索,摸出一个奇形怪状的黑罐子,不大,盈盈可握。他把黑罐子口放在嘴边,缓缓向里吹气,果然发出声音,低沉幽远,像是在叙说一件很古老的故事。 我觉得奇怪,正想打断他,可瞬间就被奇妙的音乐所征服,恍若置身于洪荒之中,有一群怨鬼幽咽,又似乎进入丛林里,看见露珠映射阳光,刹那间又似乎来到了平静的大海,浩渺无边,平平静静,头上悬着并不刺眼的太阳。 解铃背靠着墙,双腿一个支起来,一个放下,神色潇洒自若,整个人似乎进入了某种境界,带着我一直往下沉,一直往下沉…… 不知什么时候,灯亮了,我这才注意到小丑走了进来。他一边下台阶一边鼓掌:“我都听哭了。你这个埙是什么时候做的?” 解铃放下黑罐子,轻轻笑:“一年了,什么做不出来,你让我做个钢琴也能攒出来。” 他把黑罐子递过去:“你不会是想砸了吧?” 小丑滞了一下,看他的意思还真有个想法,可让解铃说破,他反而不做了。我发现这个小丑身上有一种纯真的残忍,他的残忍纯粹就是为了好玩,所以骨子里还有股孩子气。解铃拿捏到了这一点,每每都能敲到他的痛处。 小丑恼羞成怒,拍了拍手里的痛苦机:“玩也玩了,音乐也听了,咱们该干点正事。” 解铃把黑罐子放在一边,扶着墙站起来,小丑道:“不用你,我用他。”他用手突然一指我。 我蒙了。 小丑冲我招手:“来,来。” 我浑身抖动,牙齿咯咯作响,强烈的恐惧感袭遍全身。小丑说:“我心情不大好,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解铃叹口气:“赵日天,首将让你去你就去,老老实实听话少受点苦。” 我知道躲不过去,磨磨蹭蹭走过去,小丑把我按在椅子上,然后把痛苦机扣在我脑袋上。这玩意又大又沉,就像是戴了个大帽子,小丑把许多吸盘放在我脸上的各个部位,最后让我伸出舌头。我苦着脸说:“舌头就不用了吧。” 小丑哈哈笑,从裤腰带里拿出一把锋利的剪刀,用起来“咔嚓”“咔嚓”响,“听说你的舌头不用了?” “用,用。”我吓得一脑袋白毛汗,赶紧把舌头伸出来。 小丑把吸盘放在我的舌头上。 他说道:“这个发明不能总试验一个人,要多方面试验,才能验证效果。先给你来第几档呢?就从第一刻度开始。” 他通上电,痛苦机帽子发出“嗡嗡”的怪声,我呼吸开始急促,他扭动按钮,只听吧嗒一声。这个声音一出来,仿佛给我开启了地狱之门,刹那间脑袋似乎爆炸了。是真的爆炸,我感觉的里,似乎看到了脑袋变成烂西瓜的样子。下一秒钟我跳到了一个黑暗永恒的世界,这里一秒即是永恒,我似乎静静飘浮其中,意识凝固,只有黑暗和幽深。 不知过了多久,脸上冰凉,我恢复了意识。极为痛苦的挣扎后,我才慢慢睁开眼,眼前还是黑森森的,我以为自己还在那个境界里没出来,过了好长时间,才意识到这里是地下室。 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疼,尤其脑袋,就跟不是自己似的,比宿醉都难受,动一下就晕。 朦朦胧胧中就听到解铃说:“你没死吧?” 我喉咙里艰难挤出两个字:“难……受。” 解铃笑:“哈哈,你没死就好,你要死了我会很寂寞的。” 我在地上躺了很长时间,才像爬虫一样蠕动,慢慢靠在墙上。 我不敢闭眼,生怕再落入那黑暗境地,那地方刚才不怎么害怕,现在一回想却是毛骨悚然,那里代表着深深的绝望和永恒。 “我……我躺了多久?”我问。 解铃在另一头的柱子上笑:“痛苦机刚通上电,还没有两秒钟你就晕死过去了,一直昏迷了两天两夜。” “两天两夜?”我喉头动了动。 解铃笑:“你以为呢。” 我在心念中问小艾,和尚那头怎么样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