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松亭下,两位老者面前,一张棋盘黑白交错,杀得你死我活,两边却都未见愠色,显然是养气功夫极好。 夫昂子拿手比划了一下高度,道:“我也不知,那小娃娃就这么高。我那徒弟心高气傲,也不知怎么就瞧上这么个娃娃。” 旁侧的棋叟嗤笑了一声,道:“自大越江山两分,你胜了同门一筹,让你那同门愤而自戕,就决意只收名弟子,怎么这就破例了?” “我是绝不乐意多收弟子的,可雪川对她已有半师之谊,要他放手,难。” “这就是你这次约棋未迟到的原因?你说的小娃娃若是跟我走了,不比在这儿麻烦。” “唉,天隐涯清寒,又是女娃娃,我是想让她换个地方,远离西秦也好……” 趁夫昂子叹气时,棋叟看准机会,吃了他半盘白棋,道:“先拎来瞧瞧根骨吧,我家的小子成日里斗鸡走马,是该找个孩子点醒点醒他。” 说话间,有人踩着新落的沧雪拾阶而上,站在亭外微微躬身道:“师父。” 夫昂子看了看他身后,问道:“不是让你把小丫头带来吗?” 白雪川抬眸望向亭内的棋叟,徐徐道:“她年幼,不识人心善恶,有什么事,与我说便是。” 作者有话要说: 白雪川受害者协会—— 副会长某师父:当年这孩子入门时比他师妹入门也大不了多少,成日里除了看书写字怼师父也挺老实的,自从收了个师妹,越来越有毒,每日里变成了带着师妹怼师父。 ——师父也是很辛苦呢。 某师父:这都还不算什么,天隐涯是老夫的道场,能不能顾忌一下还未婚的老人家的心情?每天都对师妹亵衣的颜色了如指掌像什么话! ——我记得贵门的门训是一山不能容二虎呀? 某师父:对,一山不能容二虎,除非一公和一母。 ——您对他的行为有什么要说的吗? 某师父:说实话,为师一直想打断他的腿。 ——好的也许下次就得德国骨科见了,下一个。 ☆、第104章 溯·天隐 ——为什么要先学写正字? ——把这个字写到心里,才算得上真正入门。 一笔一划写完五十张“正”字,卫将离揉了揉酸痛的手腕,扫了一眼窗外,见白雪川还未回来,坐在稍高的椅子上双腿晃荡了一会儿,从旁边抽出一张废纸开始写别的字。 一个正字写多了总会累的,听白雪川说正字写上一万遍后,还要写“永”字八划五万遍,“永”字后,还要临他的帖临两年,才会放开让她自己练。 小孩子的耐心多少都有些差,她每写五十张,就会写点别的。 卫将离自己的名字笔画太复杂,写得最好的反而是白雪川的名字,尤甚于写了上千遍的“正”字。 “……写得倒是不错,可之前我交代给你的五百张你写完了吗?” 卫将离听到这声音,整个人往桌子上一扑,也顾不得下巴被撞疼了,连忙把写了他名字的纸乱七八糟地团成团塞在自己身后,才瞪着眼睛看向窗外。 白雪川正在窗台便支着半张脸,也不知看了她多久,等到她扑腾完,方道:“疼吗?” 卫将离立时摇头摇得把头上插着的小流苏都甩了出去。 “……” 白雪川把小流苏捡起,从前门推门进来,先是拿起旁边一摞写好的正字,从几十张字里抽出七八张放在一边,说:“这些重写。” 卫将离之前已有过一遭他对自己这方面严格要求的经历,一见只有七八章被抽出来,刚松了口气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