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他手里的金针重过了千钧。 卦师自卜会惹来大祸,医者治亲会动摇心智。老爹说的没错,没有感情的医者才可以平静的救死扶伤,当他生了情意,就会看重生死,有了自己都没有察觉的软肋。 莫牙额头上的汗水越聚越多,凝成黄豆大小,顺着鬓角缓缓滑下。程渲默默的看着莫牙仿如画中人的脸孔,她难以自制的摸向莫牙的脸,指尖点住了莫牙鬓角就要落下的汗珠。 ——“莫神医…” 静逸的小屋里,程渲幽声回荡,像琉璃铃铛摇曳着莫牙的心。 ——“你喊我什么?”莫牙握住了程渲的手腕。 程渲诧然惊醒,“莫神医”。她喊出了莫牙心心念念想听的“莫神医”。 莫牙触到了程渲指尖的湿润,她准确无误的按住了自己的汗珠子,她喊了自己莫神医,她…并不是盲女,程渲早已经可以看清一切。 ☆、48.要灭口 莫牙触到了程渲指尖的湿润,她准确无误的按住了自己的汗珠子,她喊了自己莫神医,她…并不是盲女,程渲早已经可以看清一切。 程渲嘎然止声,红唇半张着都忘了合上,她宠辱不惊的眸子涌出发自心底的害怕,程渲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自己是死过一次的人,还有比死更可怕的事么? 有——程渲害怕莫牙会推开自己拂袖离开,他那么在意能不能医好自己的眼睛,他彻夜研读医术也是为了自己,他清高到眼睛里看不见旁人,却寸步跟着自己甘愿做一根拐杖…程渲啊程渲,你窃窃得意了这么久,这会子哭也来不及了。 莫牙缓慢的松开握着程渲的手,他眼睛里露出一种受到伤害的悲愤,他注视着程渲早已经复明的眼睛,程渲被他看的愈加发虚,却又不敢回避躲闪。她被莫牙逼视着无法再扮作一个瞎子,程渲颤着眼珠子,眨了一下,又一下。 ——“你…”莫牙艰难的拖着长音,“你看得见?” 程渲眼眶里有水光闪动,没错,那是眼泪——被吓的。不做声,就该是默认了,程渲无力辩驳,又羞又愧的低下眉眼。 ——“什么时候的事?”莫牙语气生硬,没有半点之前的温柔,才说俩人好上了,爱情的宝船真是禁不起微毫风浪,见程渲不应自己,莫牙探视着她低下的眉梢,“船上,我第一次给你施完针…你就已经能看见?” ——“额…”程渲的声音低的连自己听不见。 “为什么要骗我?”此刻的莫牙,变作了程渲初识的模样,口吻淡漠,姿态冷傲,话语里没有任何温存的情感,对着程渲,像对着一个陌生人,“程渲,你为什么要骗我?” 程渲不敢抬头,眼眶里的湿润已经滑落下来,“谁让你一口一个瞎子…我恼你…原本就想逗你一逗就告诉你…可谁知道…”程渲想起大宝船上,莫牙冲自己傲娇的甩着换下的衣服,露出光洁釉亮的腱子肉...实在太臊,想都不能想,程渲不敢说下去。 莫牙跟着程渲的思路回忆着船上的一幕幕,他清冷的脸忽的燥红一片——是谁当着程渲的面脱衣洗澡,还冲着她…程渲看见了…自己的清誉,全毁了。 程渲见莫牙沉默,怯怯抬着眼睛去看,四目相视,对着的都是一张红过猪肝的脸,莫牙的脸红的还有些发青。 程渲知道莫牙想起了宝船洗澡的事,她忽的又好像看见了莫牙雄姿英发的小兄弟,这可得烂在自己肚子里,要是被莫牙知道他被自己看的一干二净没了私隐…自己该是一定要被灭口了。 莫牙顺着想到了程渲醉酒那夜,自己好像…脱了个干净?对,脱了个彻底,连小裤都不剩。莫牙青着脸,“你到底看见了多少?” ——“就船上那次…前俩天喝醉了,什么都没看见。”程渲忙不迭道,话才说出口,程渲就恨不得怒扇自己几个耳刮子,好好的多什么嘴?喝醉了你还能记得个锤子…完了,程渲你聪明一世,这会子是碎了一地的节操,捡也捡不起来。 莫牙的脸由青转黑,鼻子里喘出的气都带着白烟,程渲隐隐觉察到他身上蔓延的煞气,哀声道:“莫神医,你要是怕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