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把蒲草编成的叶子偷偷放进他打开的药匣,我暗喜,刺墨回去一定会去和我母亲提亲,那样我就可以不用入宫,留在蜀地。” “可谁知道…”萧妃低下情绪,“直到入宫的日子迫在眉睫,还是没有婚约的消息传来…终于再也躲不过去…我上了去皇都的马车…” “我离开蜀地的那天,正是燕子北去的日子…”萧妃闭目道,“我泪别母亲和族人,却没有看见送别我的刺墨,但我隐隐觉得,他就在不远处跟着我,我去到哪里,他也跟去哪里,千里之路,他一步步跟着我的马车,从未离开。” 程渲费解道,“可是,如果他舍不得娘娘,看到蒲草燕子就会明白您的心意,不过一纸婚约就可以留下您,又何必苦苦追随您来岳阳…” “难道他觉得自己貌丑,配不上娘娘您?”福朵猜测着道,“也只有这个原因了。” 萧妃咬唇,“本宫也是这么想的,既然他不愿留下我,那我就去皇都,在哪里都是活着,皇都荣华,巴蜀荒蛮,一样…还不都是一样活着。” 莫牙似乎想到什么,但他只是嘴唇动了动没有开口,迟疑的垂下长睫,神色有些低落。程渲看在眼里,但也没有立刻出声去问。 萧妃缓了缓,又道:“我入宫不得圣心,封了个采女就被皇上遗忘,困在宫里也出不去,自然断了和外界的干系,也想把那个负了我心意的刺墨彻底忘了去。直到…优昙花开,一夜恩宠,我竟然…怀了皇上的骨肉…” ——“那时德妃得宠势大,我在她月子里得了皇上恩宠怀了皇嗣,她恨我入骨,是一定不会放过我的。我一个小小的巴蜀采女,出身寒微没有权势的母家,更没有可以笼络宫人的财物…宫人多势利,我能活着就已经艰难,怎么能保得住肚子里的孩子?” 想到那时母妃的艰难,穆陵脸色阴郁,深重的喘息着。 “就在我濒临绝望的时候…”萧妃眉头缓缓展开,“有个小宫人给我悄悄送来物件,说是我宫外的同乡受我母亲所托送来…那是…蒲草编成的燕子,就是我放进刺墨药匣子里的那个。刺墨,真的留在了岳阳皇都,他一直都在…他听说了萧采女怀了皇嗣的消息,他知道我在宫里不得待见步步惊心,他辗转给我送来这只燕子,就是让我宽下心,有他刺墨在,就会护住我和腹中孩子的平安。我拆开蒲草,发现里面果真是一张方子——里面都是寻常易得的食材,但配在一起就有保胎养身的奇效。就像…” ——“就像我的乌贼肉炖桃仁。”莫牙嘀咕了句,“看着简单,可是有大作用的。” 福朵不住的点着头,“神医就是神医,让人叹为观止。” 萧妃绿眸闪动,继续又道:“靠着刺墨给我的方子,还有被故友守护的信念,我总算和腹中的孩子熬过了最初的几个月,胎像稳固,我也放下心。可谁知道...”萧妃眉头揪紧,“日子一天天过去,孩子在我腹中一天天长大,我在蜀中也见过不少怀胎的女子,他们的肚子都不似我这样大。我抚着自己的小腹,隐约觉得...这里不止一个孩子,我...该是怀着...双生胎。” 福朵眼眶湿润,悄悄用衣袖擦了擦眼角。 ——“那时我不受待见,太医都很少替我诊脉,所以腹中双胎悄然长大,事先也没人知道,可纸是包不住火的,腹大如鼓被宫里老练的嬷嬷瞧见,便开始又私下的谣传出来,说萧采女肚子里怀着的是双胞胎...传言到了皇上耳边,皇上就指派了一位太医过来,脉象诊出...果然是双胎迹象。”萧妃怅然道。 ——“程渲和我说起过。”莫牙接过话,“要是一男一女,就是龙凤呈祥,是大吉,要是双胎都是儿子,就是大凶,尤其是在皇家。” 萧妃眼神黯淡,继续道:“太医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我从他惊恐不安的眼神里已经觉察到什么,我悄悄和宫里的老人打听,这才知道双胎对皇族的寓意——不是大吉,就是大凶。齐国尚卦,后宫女人怀了双胞胎,皇上是一定会让司天监占卜的。如果卜出我怀的龙凤,那尚且可以放心,但要是...双胎皆为子...只怕...我们母子便会遭来厄运吧。” “母妃想到了宫外不离不弃的刺墨?”穆陵抬起眼眉。 “我还有什么法子?只有他了。”萧妃低叹,“我找来那个送信的宫人,托她给我的同乡捎信,我手绘了一对雏燕,还有一颗星星...” ——“一对雏燕寓意双胎,星星...就是司天监的摘星楼,暗示皇上会召司天监卜卦。”程渲道,“刺墨聪明,一定会看出来。” 萧妃点头,“不错,本宫就是这个意思。不久刺墨就让人送来一个平安符,虽然没有写明什么,但一个平安符,本宫足矣心安,刺墨是要告诉我,不论发生什么事,他都会护住我,还有我...所有的孩子。” ——“娘娘有没有想过,刺墨在岳阳做什么?”程渲问道。 萧妃昂起修长的颈脖,满是对刺墨这位故友的信任,“程渲,刺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