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也不用拘泥于此。还是如往常那般罢。” 荣绵点点头,道:“那我也不讲这些礼数了。” 眼下关系太过复杂,寒暄完后,越春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荣绵指尖磨了磨杯沿,问道:“陈姐姐近日才重返宫中,不知叁年前一别,过得如何?” 越春道:“不过在江南待了些时日,日子一直过得不错。” 荣绵道:“初见就知陈姐姐身份不俗,竟不成想……说来陈姐姐怎会与世子流落南下?” 越春道:“说来惭愧。宫中事变,殿里起火,这才不得已出逃,中途受伤丧了记忆,近来才好起来,这才回了宫。” 她这话说得半真半假,与同赵逾和的说辞如出一辙。 她与戚廉隅虽是不得已,但孤男寡女南下本就不妥,况这说辞本就漏洞百出,她有意扯开话题不再多聊,半开玩笑道:“倒是听说你愈发得皇上青眼了。” 荣绵也不纠缠先前的话题,但说到这个,嘴边像是挂了点讽刺:“倒不如说是更青睐扪拮呢。”她能这么顺利掺和进这权力中心,扪拮可谓是功不可没。 她这么一说,越春倒想起来那个温和又强大的僧人。“说来先前我竟丝毫没瞧出扪拮竟是那样的人物,如今瞧着,倒是愈发慈眉善目,佛性光辉了。” 荣绵不以为意:“披着袈裟么,就像那么回事了。” 荣绵先前倒与扪拮好得像是一个人似的,眼下说出来的话却是阴阳怪气,奇怪得很。 越春捉摸不透,干脆不再深入去聊,道:“听闻你最近在整改朝堂,可是有什么想法?” 聊起这个,荣绵脸上倒是有了些别样的光彩:“也没什么新奇。不过还是觉着若是女子心怀大写意,胸有大丘壑,却因为世俗的偏见,仅仅安居后宅太过可惜,唯有放到朝堂,才能算是不屈其才。” 越春惊疑:“你这是想要女子为官?” 荣绵道:“有何不可?” 越春道:“倒也不是可不可。只是前头没少有人去试错,结果还是败得可怜。男子皆强势,怎能容忍女子去分一杯羹?” 荣绵道:“不公便是朝堂最大的瑕疵。我曾游历山南水北,见识过许多奇女子。远的且不说,便是京郊令人称道的隅观先生,下至闺阁话本,上至策国策论,哪一样不比许多身居高庙的高明?偏偏因为身为女子,所作不能上达天听。这不仅是她个人的遗憾,更是整个朝堂的损失!” 越春见她意气上头,虽知她大抵也听不进去,还是忍不住提点:“但你须知绝对的公平是不存在的。就好比农家地主兴许不用干活,一年收成便是农夫几辈子的汗水挣不来的,但你要他去施舍一些皮毛,他也是不愿意的。他们甚至会联合起来,压制那些尚有翻身之力的人。” “赢家通吃,强者恒强,阶层固化,都是如此。短期内或许靠着雷霆手段能有成效,但若失去了压制,倾覆也只是一瞬间。” 荣绵哼道:“陈姐姐说的固然不错。但这些事我不去做,那要再等后世千秋多少代去做?有时候仅仅就是缺这么一个领头人而已。” 只是枪打出头鸟,她若要做这个领头人,想来以后的困苦只会翻倍。但这事情若是真成了,起码在她在位的时间内,民风会开阔许多。若是最后能选个同心人延续,久而久之成了习惯,明面上的公平大抵还是能维续着的。 越春知她心思坚定,怕是一言两语难以说通,只能点点头:“那我便期待着你的盛世。到时候的朝堂上,你可要同戚廉隅好好相处。” 她后半句带了些调笑的意思,隐约带着些试探。荣绵如今虽能摄政,但想要真正坐上那个位置,可能性几乎为零。这样一来,必然还是需要个储君,只是不知道她心中的储君人选究竟是谁。 荣绵道:“这样自然是最好的。” 模棱两可,滴水不漏。M.BjzjnF.coM